爸爸妈妈在我摔伤之後办了人寿险，说是因为我的事故而惊觉人事无常，同时也怕他们si了留我们两个孩孤苦伶仃。保的数字说大不大，不至於让保险公司咬牙追究；说小也不小，加起来足以让我们舒舒服服过上很一段时间。

    他们带我郊游散心，不小心失足摔si。我也差si在山里，还好被弟弟跪地求人持不懈的找我，才救回来。

    老房住着景伤，弟弟索x卖了，另外置办了一安静的房让我养t。

    ——以上都是表面上的况。实际上……

    实际上，我也说不好。的确新房安静舒适。年小糕甚至给我买了一个真正的椅。我可以用自己手臂的力量，把自己移到椅里，再把自己卫生间。那里，年小糕居然还给我装了个残疾人也可以用的卫浴设施。我不需要靠别人帮助就可以完成尴尬的生活必需。

    我有个好弟弟，我应该谢他。所有人都这麽说。

    舞蹈团的成员愤怒责怪我拖累了年小糕，害得他不能去首都造，纤弱的t不但要照顾我、还要代替我承担起团里台的职责。真是难为了他。

    我也不知我为什麽不恩，如此抗拒年小糕。

    我日渐沉默。

    对着年小糕没什麽可说的。有时候他不在，我也打过电话。通讯录上的朋友。我也不记得他们了。实在闷到这程度，总想试试看，万一遇到个能说上话的呢？

    接到电话的人都态度奇怪，言辞躲闪。终於有一个的妈妈接过话筒解了我的疑惑，措词还是客气的，但中心思想很明白：我这人不吉利，克全家，大扫把星，他们不敢跟我多接，别打过来了。

    我就挂了电话，呆了好一会儿，到底没把通讯录丢了，可也不再打了。倒也没人特意打来找我。我在电话边上坐着坐着，恍了个神，不知过了多久，猛的醒来，年小糕就在我对面，穿着练功服，好像是舞蹈练功刚回来。

    我顾不上什麽，推开他，飞快的转动椅扑到洗手台上呕。咙里卡了什麽粘稠的东西，好像是痰。我觉恶心，呕了好几，并没有真的吐什麽来。年小糕一的拍我的後背，还给我薄荷味的漱。

    “你走开”这样的话我就更说不。

    年小糕带我去过医院复检。他担心我。他这样说。

    医生例行问我有什麽不适。唔，就我这两条，如果能觉到有什麽不适，那倒算有展了。我也就心里想想，看医生板着脸，不是开玩笑的类型。我说我睡眠有些奇怪。有时候是失眠，有时候睡得太si，有时候会在不合适的地方睡，醒来也会觉得不舒服，不知是为什麽。我没有说差要吐那次，说来自己都觉得脏臭又矫。

    医生叫我别多想，给我开了安眠药，每次只准我服用半片，叫我还是得开阔心x、积极康复。

    他尽他医生的角se这麽吩咐，我也就尽我病人的本分答应着。

    去付款时，年小糕倒了。听说为了省钱给我治病，他自己营养跟不上，又太过疲倦，所以。

    护士们都拿角瞥我，用我听得到的声音议论我这个大包袱，还没自觉，就这样理所当然的压榨可怜的弟弟！

    我说不什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