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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了。一旦他离开学校，走社会，就不再有固化的教材、确定的答案，他必须运用自己的实际能力，去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在没有考试的世界里，他的罐会变得平庸，不再是考试神，而只是一个小小的备忘录。那时候他该怎么办？杨哲呆呆地咀嚼着越来越凉的饼。他不可能永远呆在学校里，总有一天，他得离开此地。不知为何，杨哲忽然想起了之前看过的很多网络小说。很多小说的剧往往是主角得到了一个金手指或者一个系统，就不用再辛苦努力，只要靠着金手指直接开挂，就能大杀四方，各碾压，看着真的。但是，看这样的书不能细想，杨哲一般都是把脑摘了再看。偶尔杨哲把脑袋给装回去，就会不自觉地想，这个主角不就是全靠系统吗？要是没了系统，主角不是一无所有吗？除了会对系统指手画脚，他还有什么本事？那时候的嘲讽尤在耳畔，可如今自己呢？就连沈嘉运都能不看书而答自己的问题。可自己却退步了！哪怕是再简单的问题，他也要意识地翻书查阅，过去那凭借自己对电脑的熟悉而推测答案的能力，几乎消失殆尽。没了罐，他又还剩些什么？杨哲有些恍惚。中的菜饼冰凉，饼，难以咽，其中夹着的土豆丝甚至带有苦涩的滋味。意识一个召唤，罐飞，静静地悬浮在他前。“我是不是已经沉迷于使用它了？”杨哲惊觉，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心态变了。学习不再辛苦。有了这么方便的工，他一定不会再认真看哪怕一行字。可以想见，在不久的未来，他也不会再在学习上投更多的时间，反正只要每学期努力个几天就能拿全班第一。多来的时间，一定会被他拿来追剧，看小说，打游戏。以后，他会浑浑噩噩度过大学四年，又或者还要再补上研究生三年。直到毕业之后……让对自己满怀希望的父母，最终发现真相，彻底对自己绝望？让曾经对自己满是赞许的导师，最终后悔选择自己，失望离开？再看着一个个羡慕嫉妒的同学，最后恍然大悟，用手指着他，哈哈大笑，嘲讽唾弃？甚至，杨哲都猜得到他们会怎么说，怎么。在经历过他的风光炫目，最终沦落尘埃之后，所遭到的对待，一定会比过去曾经降临在他上的凶狠百倍。更何况，唯一的能力变成了抄书之后，他还写得毕业论文吗？“恐怕写不来……”他艰难地承认了这一。把最后一块饼勉中，杨哲将油污的塑料袋丢垃圾桶。他离开了服务区。秋的冷风呼啸而过，剥夺了的温度。同时，也让他的脑稍微冷静了些许。“这就是我要的人生吗？”“我用罐取得了一切的成就，可如果有一天它消失了，我会发现我不过是一个废，就像我以前看小说时无数次嘲笑的那样——”“没了金手指，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