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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张雪白的小脸似乎比平日还要白, 白的丝毫没有血气，脆弱到仿佛一碰就碎。

    耳边又响起太医临走前的一句话：“或许今晚醒来便能恢复记忆了。”恢复记忆是么？或许对他来说也算好事，彻底把姜重阶来, 那她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更没有留在他旁的必要。虽然她恢复记忆是好, 但谢斐心里的烦躁却不断地升涌。半晌, 姜唯洇睁开了，目的是她极其陌生的帐，她到后脑有些痛，也乎乎的。嗓音嘶哑地问：“我这是在哪？”谢斐目光复杂地看她，默了一息。“你不记得了？”姜唯洇楞了一会儿, 循声去看谁在同她说话，对上那双清冷幽的桃时, 她脑空白了片刻, 随后坐起, 直直地看着他。谢斐蹙眉, 这般陌生的神，难……姜唯洇霎时间红了眶，她掀起薄被便扑上来牢牢缠住谢斐的腰，哭得声带：“呜呜殿……殿总算回来了，殿若是再不回来，我就要死了！”谢斐：“……？”姜唯洇犹如找到了什么主心骨一般，将自己怎么昏倒的经过都说了，说完还泣着可怜兮兮地：“殿相信我，我真的已经洗心革面，重新人了，我不想去薅沈姑娘的发……”反正她也被舒姑娘失手推了一，就当还了当初的仇。回舒姑娘若是再找她麻烦，她定是不会认了，哼！姜唯洇委屈地诉苦了一番，听谢斐许久没说话，她才察觉不对劲。她悄悄从谢斐膛前抬起，眨了眨：“殿，你该不会是在生气吧？”他角抿，冷峻的面容如以往那般皎皎若寒月，让人不敢靠近。姜唯洇有些怕了，回想自己哪里得罪了太，脑瓜转了一圈，目光落在她抱着谢斐腰的那双手上。她记得，太最不喜有人贴他这么近了……意识到自己又碰了谢斐的底线，姜唯洇缩了缩脖颈，老实地将手收了回来。“对不起，我……我次再也不敢了。”谢斐望着她将一双手藏在后，小的缩成一团，浑趴趴到好似被欺负狠了的样。遂面不改地问：“不敢什么？”姜唯洇住上的压力，小声：“不，不敢再扑到殿怀里了。”谢斐角轻提：“知就好。”话音刚落，接着外响起大的雷鸣。轰隆一声——一刻，姜唯洇吓得意识又扑到谢斐的怀里瑟瑟发抖，那双手臂缠的比第一次扑上来时还要。“……”谢斐面若冰霜：“放肆。”轰隆隆的雷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姜唯洇本顾不上谢斐的警告，她的哭颤声也被雷雨声遮盖了去。这次不同第一次扑上来时，有抱住保命符似的诉苦，而是夹杂了些许悲伤，害怕，无助，抱着可依赖之人的发抖。她的胆倒是时大时小。小到就连几雷鸣声，都能吓得她恨不能钻地里躲藏起来。窗外雷鸣加，闪电掠过惊起一光亮。姜唯洇害怕到浑不住地颤抖，整个人状态极其不对劲，谢斐本要将她推开，掌心碰到她冰冷的手臂时蓦然怔住。他垂眸落在她早已失了血的脸庞上。苏醒过来，她那张本就脆弱的脸，此时除了白得吓人，鬓边似有细细密密的冷汗落。姜唯洇两只手死死地攥着他的腰封，泪糊了脸庞，一颗颗顺着颌落。她的突然痛难忍，好害怕。姜唯洇隐约记得那些错模糊的记忆里，她好像曾在许多次雷雨天，都是自己一个人度过的。每每只要雨打雷，她就会害怕得睡不着。她记得她不断地哭喊爹爹来陪她，就一晚，一晚也好，陪她度过她最害怕的夜晚。可爹爹本听不到她的呼唤。他永远忙碌地见不到人影，永远把她丢到各朋友家居住，永远都丢她一个人。她记得她不怪爹爹，爹爹也是迫不得已。可她害怕一个人，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