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打岔，时黎知的害怕顿时去了一大半，现在都是尴尬，短短一天脸红了两次。低着小孩气地嘟了嘴，安安静静跟在秦乌后关掉了开关，捡起地上掉落的香皂和脸盆。那是自己的东西，时黎知有些不好意思，但秦乌压不让他手。还是把他当小孩啊，时黎知上回就说过了，他已经二十一岁了，成年很多年了，早就可以独立生活了。可是秦乌也不知怎么回事，每回看他的碧绿睛里都明晃晃写着四个大字：不能自理。“对了，你的新衣服，危莉给我了。”时黎知走到房门后想起来了，转意识拽住秦乌的衣角。后者闻言停住脚步，时黎知见状松手，房间拿衣服给他。有些气恼被当成小孩，但是又谢秦乌肯陪自己回来。就给他面吧，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时黎知心想。“辛苦了，晚上早休息。”秦乌看了少年乌黑的发，每发丝看起来都很乖顺地趴着，跟他这个人一样。放弃了伸手摸一的想法，想到待会儿还得去理今天资领取的闹剧，隐隐有些烦躁。稳重而清脆的脚步声离开，时黎知抬手摸摸，不知为什么，他总有一，刚刚秦乌停住是想摸他的错觉。这夜，时黎知睡得很不安稳，加上白天心脏不舒服，他了很多七八糟的噩梦。梦见他被怪咬了，但是伤很快又愈合，愈合以后又现一个怪。那个怪变异的地方在，除了很很的发，每一个发孔面都是一张微型的嘴。黑的发延伸过来缠住时黎知的，勒得他无法呼，肺火辣辣得疼，缠到最、贴近时，就会被那些嘴要死，接着他又复活，又一次窒息。在循环往复的折磨中，时黎知迎来了天亮，生了严重的黑圈。“真是的，要死了……” 再遇前男友“嘶，你这……”危莉是第一次见时黎知这么憔悴，一给她整得不知该说什么了。“没事，没关系。”时黎知了酸涩的睛，没有药，就用纸巾沾了温敷了。以前心脏不舒服的晚上一准噩梦，时黎知已经习惯了。“没事就行，今晚上早睡，我们后天有任务。”危莉实在是不放心，又忍不住猜测，难是老大没忍住？不人了？目光狐疑地扫过时黎知纤细白净的脖颈，伶仃的锁骨如振翅的蝴蝶一般优，正随着呼轻颤。上面没有一丝暧昧的痕迹。应该是她的思想太肮脏了，危莉“啧”了声，自我反省。

    早饭吃不，危莉拎回来一大堆包油条，还有两杯甜豆浆，时黎知就吃了一小个菜包，喝了半杯豆浆。太甜了，他有喝不惯，索端在手上手。半个小时过去，危莉坐不住了，频繁站起来朝门看，嘴里嘀嘀咕咕：“咋还不来，要死啊，一个两个的，老大就算了，汪新怎么也不来，昨天说好了帮我试药的，别是反悔了吧，还是不是男人。”今天早上通知说要开会，商量后天任务的注意事项。约定的时间是早上八，现在已经八半了。基地只有一个大钟表可以确定时间，不过离住宿区和会议室都很远，时黎知没力气去看。“也许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吧。”时黎知人还规矩地坐在单人沙发上，思想已经放空了。灵动的桃变得呆滞，角本来微微上扬的弧度抹平了，双手搁在上，目光焦定格在桌上的收音机上不动了。会议室的整陈设很有古早风，四张围着小木桌摆的沙发是欧式风格，沙发罩也是用的明度很低的斑斓纹底。其余的分一就能看完，墙角那边有个小书柜，前面节约用地般摆了张电脑桌，那张台式电脑只有他们老大会用。最后就只剩时黎知看的那个瓶，放在电脑桌上，里面已经很久没有栖宿过新鲜朵了。危莉也很久没见过鲜的存在了。“你他妈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瞪我！”差被发呆的小少年带伤的回忆中，一秒危莉就在这经典国骂中回过神，并迅速换上了一副看好戏的表。一红一蓝的尾垂在脖颈两侧，危莉抬起脚后跟看了看，确认今天穿的是踢人最痛的跟鞋后，放心了。门打开，她了声哨。“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再听我说话！”暴躁的声音毫无阻拦地传两人耳朵。沙发上呆坐的时黎知缓缓回过神，眨两睛，忍不住皱眉。他刚刚，好像听到了秦泽的声音？“你算老几？”危莉替哑汪新回答了，挑衅地上扫视秦泽。啧，得还行吧，人模狗样的，不如老大帅，也不如小黎知乖巧。“你又是谁？”秦泽一机车服，肩宽的，要不是底的戾气太重，也不至于这么没有缘。“我是你妈。”危莉刚准备调戏他两句，突然看见他后耀武扬威的男人，脸陡然沉了。“哟，是你啊，原来你跟这垃圾货认识啊。”危莉扯嘴里的糖，隔空指向秦泽后那男的，“你，来，昨天不是摸我吗？今天你就在这里脱光衣服，让我也好好看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