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熙用了十成的力,只是一瞬,手腕便传来碎骨的惊痛,她蹙眉,间的那声闷哼却怎麽都不愿发来。
谢景熙面无表地看着她,到底还是松了力,只将手不轻不重地扣在了她的腕上。
男人的手掌乾燥,指尖却凉而光,饶是这麽虚虚地扣着,沈朝颜试了几次都挣脱不开。
她乾脆放弃了,抬回看向面前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人还是一副温如玉的模样,可神却让沈朝颜脊背生凉。
她咬了咬牙,低声威胁,“谢寺卿别忘了,这可是在沈府。”
“哦?”谢景熙一怔,语气温淡地反问:“那郡主敢喊人麽?”
沈朝颜张开嘴又闭上了,若是喊人,那方才的谋划便有了瑕疵,难免让人疑心她戏。
再说谢景熙应该不是个玉石俱焚的人,如今这麽,也只是想看她吃瘪,一气。
既然如此,沈朝颜决定随了他的心意,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
思及此,她难得妥协,怏怏地闭了嘴。
四目相对,几息沉默,沈朝颜只看见谢景熙被yan光映亮的那边脸上,咬肌绷又松开。
半晌,他终是冷着脸,松开了桎梏着她的手,转走了。
回程的路上,谢景熙还算平静。
只是车晃晃悠悠,一线光从车帘外扑来,落在他的手背,将上面那乾涸的白痕映得扎。
他用拇指轻轻地刮了刮,沾上一手的白腻,那觉温,却竟然不让他讨厌。
鬼使神差地,谢景熙竟觉得心里像是揣了一只蝴蝶,此刻正七八糟、忽上忽地飞着。
毕竟记忆当中,他还不曾遇到过这样一个为达目的如此执拗的人。
这倒是跟他很像。
可他要查的东西艰难险阻、迷雾重重,沈朝颜作为一个不可控的变数,老这麽来捣也不是个办法。
对於这人,实则很好理——要麽放在底看着,要麽寻个由除掉。
谢景熙靠向车,捻着手上的扳指阖上了睛。
沣京官场虽大,但从来都藏不住消息。
不过短短几日的光景,“谢寺卿探病香闺难自禁”的消息就传遍了朝野,成为官家nv眷之间茶余饭後的议。
这麽一来,上朝议政的时候,百官看谢景熙的神,便都多几分诡异。
而另一边,沈朝颜老老实实在府上养了几天伤,故意给谢景熙留了些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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