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后更加严重，一日病急垂危，家师辗转请来了秦……请来了神医，为我医治三月，尽心竭力，我方才痊愈。家师也因此得知我天赋于常人，经脉重塑后修习功事半功倍。”

    墨鲤想起来了，秦逯确实提过，因为这个病例十分罕见。

    还说换了别人去治，那孩多半活不了，即使活着也是废人了。

    “救命之恩，再造之德，宁某一生不忘，故习剑有成之后，离开门派行走江湖，不求行侠仗义名扬八方，只愿为世间尽一己之力。”

    “你的一己之力，难就是伪造……”

    “咳咳。”宁渊连忙打断孟戚的话，“我这个是差错，总有人被迫背井离乡，可是律法严苛，百姓不许离故土，否则以民罪。要是有了这一张路引，逃到别的地方还能另谋生计。”

    墨鲤神一凝，许久才：“你说得也有理。”

    “若逢灾变战，有大批民，你这法就无用了。”孟戚对宁渊有些微妙的敌意，只因对方看墨鲤的神太过灼。

    “我是不能，但我不是只会伪造路引。”宁渊目光炯炯地说，“得神医救命恩德的人，遍布天，吾等无力对抗天灾，也不能改朝换代，但仍有救世之心。我平生之愿，乃是再见神医一面，告诉他当年救过的人，没有白救。”

    墨鲤一时失神，秦老先生知了，会兴吗？

    应该会兴吧，医者悬壶救世，最终却未能改变这世。

    ——纵有冠绝天之武，起死回生之术，却救不了人心。

    秦逯虽然不说，但是会隐居山，除了年华老去，正是由于游历天时一次次失望，不知见过多少类似青湖镇、四郎山的事。

    墨鲤门还不到半月，就觉到了这样的无奈，而秦逯呢？

    宁渊脊背直，掷地有声地说：“薪尽火传，虽然我等不是神医弟，但愿将老先生之心传与他人，尽己所能，俯仰无愧于天地。我相信总有一天，世会变！”

    孟戚神变来变去，意识有些恍惚。

    墨鲤也是一般模样。

    过了半天，宁渊忽然小心翼翼地问：“我看见了无锋刀，你真的是秦老先生的弟吗？能告诉我，秦老先生是否安好？我能见到他吗？”

    “……家师康健，只是年岁已，不便见外人。”

    墨鲤醒过神后，犹豫了，还是隐瞒了秦逯的行踪。

    墨鲤想要好好看看这世间，不只是为了寻找同类，还想看看有多少人像宁渊一般，会不会终有一日，山河稳固，岁月静好，人心向善，百姓不再颠沛离，不会被随意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