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外面仍是静悄悄地，好像禁卫军全消失了似的。

    甚至殿里的灯火都不知在什么时候灭了一些，外面黑沉沉的，偏殿里一亮光都没有，包括远原本应该挂着巧灯的回廊。

    陆璋心往沉，自从知晓二皇胆大包天，不仅勾结了锦衣卫指挥使，还结识了江湖草莽，他就提了戒备，好了万全的准备。

    其实从前陆璋对“武林手”没有什么太的概念，为皇家效力的手多了去了，他历经两朝，都没看什么格外特殊的地方。充其量能够上个房梁，翻个墙，挤碎两块石——武林手同样是血之躯，用弓.箭就能轻松对付。

    皇禁卫森严，绝对不是那等江湖草莽任意来去的地方，而皇帝边十二个时辰都会有侍、禁卫军当值。想要突破这样的重重障碍过来刺杀皇帝，在陆璋看来是本不可能的事。

    然而这个想法，在三年前被打破了。

    北镇抚司发生了惨案，从第一个锦衣卫死，到副指挥使钧重伤，负责巡逻皇城的禁卫军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孟戚来得无声无息，走的时候也没被任何一个人发现，留了满地尸，已经一群被吓得快要犯病的锦衣卫。

    陆璋听侍回来描述，整个北镇抚司没有一个能站着的人。

    也没有鲜血。

    尸是完整的，死因是被拧断了脖。

    死去的人脸上只有惊恐、惧怕，并没有饱受折磨的痛苦之，甚至很多人死的时候都没有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

    这样的尸不能说是可怕，锦衣卫诏狱与大理寺监狱比这个要可怕得多，战场上血横飞肢破碎的尸也比这些目惊心。然而正是这些毫无反抗之力的尸，以及躺倒在尸间无法动弹的活人，让人愈发地胆战心惊。

    这个行凶者是厉鬼，还是妖灵？如何到不让一个人跑北镇抚司，如何能在北镇抚司外的人来之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璋从北镇抚司活着的人中听到了“孟戚”的名字，再一细查，那些死了的都是当日奉密旨挖掘隐居在上云山的前朝国师宅，试图寻找传国玉玺的人，这陆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孟戚在报复他。

    为此，他有一个多月都没睡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