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慜怒喝一声，就要把人揪起来痛打。

    陆慜一愣，湘西赶尸是什么他都不清楚，更别提知这里面的猫腻了。

    “为何改变？”墨鲤不由得地问，关于赶尸的说法，是秦老先生告诉他的，关于这行当里的他倒不清楚。

    时人尤为重视尸完整，绞刑较之砍，在刑律上属于更轻一些判罚就是这个理。即使自尽，人们也多选择投投缳吞金，动刀的都少。

    “胡言语！”孟戚冷着脸，“你们是湘西赶尸人，本不是农夫，哪儿来的耕田地？拿别人的难在自己上，以为这样可以蒙混过去？”

    歪嘴首领见势不妙，慌忙闪避。

    墨鲤随用传音密告诉他：“所谓赶尸，就是把尸分成几块帮人带回去，晚上装作尸赶路，白天休息。到了人家里，灵堂不许有人，再把尸拼凑起来，手跟脚，衣服里填满稻草，别的地方上面贴满符箓，声称不许生人碰否则会诈尸。由家属看过一遍后，即刻封棺，待日葬。有些赶尸人，只带了尸颅跟四肢回来，尸躯都被他们烧掉或埋掉了。”

    然而赶尸人在湘西一带算是固，总有漏网之鱼逃过一劫，歪嘴首领想必就是其中之一。

    “赶尸行当的人，当年我也见过几个。”孟戚放慢语调，声音里透着刺骨的寒意，他盯着歪嘴首领，后者只觉得像是有刀从脸上剐过。

    他瞅着孟戚墨鲤的脸，讪讪，“这江湖上的，也都知赶尸是什么行当。我们兄弟上无片瓦无立锥之地，跟着我回老家去重旧业，还不都是骗人吗？这骗活人的钱，总好过骗死人钱不是……”

    “如今就算让你回去赶尸，你们也不会肯。

    孟戚嘲讽地看着东倒西歪的众人，冷笑着继续，“有人不信他们在赶尸，悄悄跟踪，想看他们有没有携带尸上路，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索弃去尸。又制造意外，谎称惊动走尸的人厄运当，半年必定送命，说是谋财害命也不为过。”

    陆慜双目圆睁，不可置信。

    “正常运棺回乡的，要遭人白，而赶尸人是被畏惧的。他们住的地方是沿途村落划分来的专用屋，就连去歇脚的脚店茶铺也是不解活的同行。死者亲属恭恭敬敬地送上谢礼酬劳跟吃，逢年过节还要拜会一，连谢三年，直到丧满除服。这里面的好，让他们选择一个装神鬼的赶尸人，而不是运尸者。”

    众人一惊，歪嘴首领连忙：“不不，真正的赶尸人只有四五个，其他都是……我教来的，没赶过尸，就是吓吓过路的。”

    多半是察觉到赶尸人的罪行，故而以雷霆手段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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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早的时候，赶尸人运的也是整尸，后来就变了……”

    “不不，小的没这么过。”歪嘴首领一否认，奋力辩解，“那都是老黄历了，四十年前官府在湘西抓了好多人，个个论罪狱，还把遍布湘西的那赶尸人所住的宅全推平了……早就没饭吃了，不然怎么会落到此地行骗呢？”

    墨鲤在心里一算，这是楚朝时官府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