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往上爬到了肩膀, 安安分分地待在那里了。

    墨鲤继续在孟戚丢的衣里翻找。

    衣服经历了这番折腾破的破, 坏得坏，纵然有完好的分也被沙土得不能看。这些衣裳并不值钱，重要的是孟戚随携带的剑。

    这柄历经磨难曾在青江底的泥沙里埋了多年的剑名曰衷, 如今也不算是遇到明主。

    经常被丢, 还是说丢就丢，连同衣服一起丢。

    衷剑不能像沙鼠那样听到声音自己爬来，可它也不会刨坑躲藏, 所以还算好找。

    墨鲤将这柄剑上的沙土拭净, 这时烟雾也逐渐散去了, 不远的惨象。

    那群黑衣杀手将近二十人, 加上之前梁舵主带来的圣莲坛教众，整整五十来人都被爆炸波及。遍地尸块残骸，沙土混染着血渍，一大块一大块的堆叠在地上。

    他们死了，因为当时他们无法动弹。

    圣莲坛教众被，黑衣杀手里可能也有不想死的人，可是他们被打翻在地行动困难，上又带着大量的霹雳堂火.药，只要有一个人燃引信，其他人都跑不了。

    墨鲤环顾四周，神茫然。

    这是他第几次目睹如此惨烈的景象？

    秋陵县地动之后的焚城大火、四郎山矿坑暴的尸骸、雍州赤地千里白骨于野的荒凉……

    墨鲤虽有绝手的武力，却从未有过真正的屠戮之举，也没想过要杀死这里所有人。变故来得猝不及防，方才还活生生的人，忽然就变成了一堆堆残破的碎块。

    没有鲜血淋漓，尸全都蒙了沙土，像陵墓里陪葬的石雕和人俑。

    他本能地步其中，寻找可能的幸存者。

    翻开一尸，面可能是另外一个人残缺的尸骸，甚至是半颗脑袋。

    梁舵主躺在地上，他的尸乍看还算完整，翻过来一瞧，整个膛被碎石扎得千疮百孔血模糊。

    墨鲤一无所获，额隐隐作痛。

    孟戚之前逃离的时候拉了裘公一把，将他丢了爆炸范围，如果这次的火.药再多一些，影响范围再大一圈，孟戚未必能够全而退。这是第一次，墨鲤秉持的为人之跟他心底的意愿发生了冲突。

    难不该救人？

    不，换成墨鲤自己，他也会这般选择。

    之前跟梁舵主的那次拼斗，墨鲤可以责怪孟戚不够小心谨慎，可是现在这次自恃武功所以随手救人的事，墨鲤实在无法指摘。然而一想到孟戚可能因为逃命的时候随手救人导致浑是伤，甚至变成沙土埋盖的其中一尸骸时，墨鲤就无法安定来。

    忽己忘，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