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大船天知里面有没有藏着火.药，是不是在瞒天过海搞偷袭。

    说是三天走一回，可船太小，刮风不行，大雨不行。

    一年到能过江的日，估摸着就几十天。

    所以今天虽然闹了一场天狗日，但夜里天气很好，船不过江就亏了。

    然而在船工、在行脚商人里的“好天气”，在其他人里就不是这样了。

    正值夏汛，量最大也是最湍急的时候，纵然船划得再稳当，这黑灯瞎火的，船又摇晃个不停，胆小的唬得脸发白，跟老妪一样神仙佛祖的念叨上了。

    那两个老者却直直地站在船舷边，不见半分怯。

    “吾之前听说，南边百姓的日未必比齐朝好过，以为遗楚三王争夺正统之名，百姓受尽盘剥的缘故，没想到……”

    稍微有些家底的读书人，竟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帝王将相、黎民庶姓，一样是人为何活着这么难？

    难怪老师归隐山林，神医尚且治不了天病，见过楚朝覆灭更知良臣名将、盛世太平救不了天人。

    如果没有认识孟戚，墨鲤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弃医从文，寻有志之士，趁世将起，一番改换天地的大事。可这路已经被孟戚走过了，倒不是说天主公帝皇的都像李元泽那样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而是人心易变，为国为民的良策却难以推行。

    太京城的主人换了又换，一代代良相名臣数不胜数，国策一变再变，百姓的吃喝穿用是比上古时期茹饮血好得多，可是命如草芥的事实，却是几千年不曾改变过。

    “在这世间活着，竟是……全看运气。”墨鲤喃喃自语。

    齐朝百姓离失所，还能说是官场不稳，上不齐，天灾**，得不已，

    南面的事真真切切说明了，纵然在太平年月，家里不愁吃穿，想活着还是得看运气。

    孟戚以手了墨鲤的肩，在旁人里，便是一对故老友无声相望。

    不是前的风浪，还是未知的波澜，总归一起面对。

    行脚商人悄悄把脑袋缩了回去，他的目光闪烁，像是在盘算着什么，又似心里藏着什么事，坐一会儿就不安地挪动两。

    老妪闭着睛一个劲地求神保佑，船工都在舱外抡桨，行脚商人的异常反应只有老妪那瘦弱的孙儿看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