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最后被抛尸荒野，就生了莫名的复杂绪。

    这些通过筛选被裘思留在边的侍从，哪怕在才智上不及程泾川，武功天赋上绝对不弱。

    放到江湖上, 不说别的，绝对比风行阁那位勾结霹雳堂的白羽真人许多。

    “我只是在想，若是没有裘思，他们是像普通百姓那样可能是平淡可能是艰难地活着，还是像一个江湖人，天南地北的漂泊。”

    这两生活或许都不尽如人意，也会遭遇灾厄不幸，但总比无声无息、作为某人的附庸死去要好。

    墨鲤很快摒弃了这绪，自嘲：“说这些过于无趣，还有些可笑，是我杀了他们……”

    一只手伸过来，掩住了他的嘴。

    墨鲤错愕地望去。

    他见过呵斥别人住的，见过打断别人说话的，甚至见过哑的，就没见过直接“动手”的。

    “阿鲤，我知你不喜杀人，除非万不得已，或者那人十恶不赦。”孟戚瞄了自己的衣袋，是空的，没钱也没糕，不然一块到大夫嘴里了，不仅甜还能一直甜到心里，“以后这些事都由我来。”

    墨鲤哑然，觉得孟戚拿自己当孩哄。

    离开竹山县后，他变得更容易沉浸在这些世间生死不幸之中，再不能像一年前的自己那般对世事理都看得通透豁达，这大概就是世的烦恼吧。

    以前他能劝孟戚，现在却要孟戚来安他了。

    “……你的事跟我的，有什么分别？”墨鲤脱而。

    孟戚闻言睛一亮，那隐隐得意的模样让墨鲤立刻后悔。

    像这话怎么能说来让某人嘚瑟。

    “秋阁主说得对，人死之后，恩怨皆去，留着尸悲痛叹息都无意义，只能喂蛇虫蚁兽，不如烧了净。”墨鲤岔开话题，将心神收回到原本的事上，“待这边事了，将他们火葬了罢。”

    孟戚正开，远忽有轻微的响动，有人朝着这边来了。

    响声来自瓦片，对普通人来说，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几人影迅速掠过屋，探望。

    房上的夜行者见四无人便院中，他们小心翼翼地分散开来，有的守着院门，有的四张望，还有一些准备推门屋。

    孟戚一边看一边摇，哪有这样不谨慎的，万一门装了机关呢？

    再说想要等撞树桩傻兔的人，也不止他跟墨大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