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南平郡州府，怎么这会打起了退堂鼓？”

    罗教主心里厌烦，面上却不表现来，毕竟他的话不是说给天授王听的，而是郑涂。

    “雷老先生赶了一天的路，怕是已经累坏了。”有将领打了个哈哈，试图圆场。

    雷老一努嘴，把尖酸刻薄发挥到了极致：“看了一场神将降妖失败的大戏，老夫我叹为观止，如今士气不振，教主可有话说？”

    罗教主眉倒竖，他本就是一副犷蛮横的相，发起怒来胡须看着就跟钢针一样，周气息狂暴，挨得近的人连都要吓了。车架里的天授王连忙打起神喝：“好了！吵吵嚷嚷的成什么话？”

    态度虽，话却说得没什么气势。

    雷老顿觉狐疑，他到天授王跟之前见过的好像不一样，虚无力的，难这些天睡女人睡过了，加上舟车劳顿彻底虚了？这可不好，天授王没有嗣，到时候圣莲坛说一句紫微星君回归天，再随便指认一个将领什么劳什星君，他们霹雳堂之前卖的好费的功夫不就报销了？

    郑涂把众人的反应都看在里，他不去掺和，只是悄声命亲卫去城墙附近查看。

    不一会儿，人回来了，满脸惊骇像是一时无法回神。

    “将军，不好了，那墙看着不住事。”亲卫艰难地伸手，“一碰就掉碎石，推一有几块砖都在晃，虽然不至于倒塌，但是要守肯定守不住，撞车冲个几次这墙就完了。现在士气大跌，连那些圣莲坛教众都被吓住了，还怎么去打南平郡府城？”

    郑涂没吭声，底尽是厉。

    ——何止啊，郑涂心想，那人既不想把华县这座城池留给他们，却又要把他们拖在这里。

    郑涂想要让大军绕过华县都没有可能，因为他跟罗教主都要仔细观详揣测这上的刀痕。

    这样的对手，他们迟早要对上，

    野心再大，命若是没了一切白搭。

    所以他们必须在城里驻军，至少留一夜，哪怕城墙现在就塌了，也不能走。

    郑涂怒极反笑，心想既然这人如此狂妄，敢留刀痕不怕人破，就让他作茧自缚罢。昔年自己连败五十位手的名声是假的吗？天武功皆有脉络可寻，只要用心揣，就能看破绽。

    ***

    月昏暗，不见星辰。

    崖峭，怪石嶙峋，远看便如鬼影幢幢。

    上半夜的时候还不是这样，那会儿月光极亮，照得地上明晃晃的，眨间就成了这白惨惨昏沉沉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