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不尽的蝼蚁，在天大势面前，尔等亦是蚍蜉。”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哈，天第一剑，绝手又如何？

    乎郑涂的意料是，孟戚不怒不惊，收剑缓步行来。

    “你不妨猜猜，宁是怎么赶到的？”

    “……”

    不就是风行阁么，郑涂心念一转，讥讽：“原来你指望风行阁收拢江湖人对抗官兵。”

    “错了，是协同，至少江夏守军不是脚虾。”孟戚慢悠悠地说，“齐军也不会乐意接手江南，他们自己朝廷里的事都掰扯不清。只需夸大江南的疫病横行，中者形似饿鬼，加上北兵土不服，只要宁吴那边乐意给钱，那么齐军过足了砍瓜切菜的瘾，就会退回江北。”

    最后，荆州不是只有任砍任杀的百姓。

    还有云明书院，还有成百上千想报杀亲毁家之仇的青壮。

    “愚蠢。”郑涂吐着血沫，艰难，“你小觑了天人的野心，实话告诉你，吴王就罢了，荆州就存在着一个天大的变数……”

    “你想说西凉揭提寺的所谓手，还有他们的首领阿颜普卡？死了！”

    “……”

    孟戚挑眉看郑涂，不等后者反应过来，又凉凉地说，“或许你还想说宁王麾蛰伏的一条毒蛇，以利益掌控了无数人的裘先生？哦，他也死了！”

    他一边说一边漫不经心地摊开手掌，再将手指挨个蜷缩收拢，神间更是充满轻蔑。

    纵然没有明说，却就差在额写上“是我的”了。

    郑涂猛地一血。

    西凉人也就罢了，没想到裘思……

    郑涂当然不知裘思本就死期将至，在他看来，神神秘秘找龙脉的阿颜普卡跟他师父青乌老祖赵藏风一样属于脑有病，裘思却是真正的布局手，相隔太远，郑涂了解的事不多，就足够让他提起警觉。

    怎么会，怎么可能？

    “当然了，滔滔江河，天地相始终，枭雄谋士总是层不穷的，但能胜过你天授王跟裘思的，应该没有多少。”孟戚轻描淡写地说，“来一个，就摁去一个，就让他们被这滔滔东淹死罢！”

    郑涂心中提着的一气被彻底击溃，他咬牙关，在气息将绝的最后一刻，也不忘给孟戚挖个大坑：“……咳咳，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多久，无人能永远不败，你还能一直活去吗？”

    这世间早已无可救药，野心者一次次登位，愚民一茬茬被剥削殆尽，这才是天数。

    不什么人，想救世，就先累死吧！

    郑涂挣动了一，刚泛起笑意，就听到一个细不可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