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在机场接到请了两天“事假”的自家艺人，上打量一番，确认他哥这趟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状态看起来也没问题。

    只不过十分仔细地观察的话，还是能看他步履不如平时扎实，有发虚。

    等坐车里四无人的时候江凡忍不住对他哥男人间心领神会的暧昧笑容：“哥这两天过得滋哈。”

    “”陆宸警告地看他一，“别贫。”

    江凡看他并不愿意就此开玩笑，立收了不正经的表，开始叨叨他不在这两天剧组的况和接来的行程安排——经纪人听说了艺人在金主那边，把工作都代给了助理，之后再另约时间敲定细节。

    那基本上是一为陆宸量定制的发展计划：照公司的意思是以后专注大银幕，目前接洽了几个本，怎么选看他本人意愿；也谈了几个商务，等这边拍摄任务减轻了就可以空去拍商代，都是国民度的牌，地广多还不割韭菜，比起赚代言费更有暗暗捧人的意思。

    陆宸却迟疑：“会不会太张扬了。”

    他多算三四线的咖位，没什么实绩还赋闲老一段时间，这半年正是作品断档期，几乎快查无此人，也就那个网综让他在社媒上重新有了，商务一升到这个规格实在有惹。

    “哥手里有待播剧，现在是电影一番男主，”江凡不以为意，又压低了声音说，“说不好咱们这片还能拿奖呢。”

    他又絮絮地说起舆论那块也尽可以放心，经纪人这阵没少功夫，之前她刚接手陆宸的时候已经将他的负面传闻删过一大，那段视频基本撤了个净；最近又特别安排公关把各大社媒扫了一遍，就算再有人提及此事，评论区风向也从咒骂“苛待打工人有暴力倾向的208”变成同“私发绪被偷拍网暴的受害者”。

    军横行的网络时代，在资本影响翻转一件事的舆论实在太简单。

    江凡说着说着，语气不自觉有几分兴奋——陈杰走了之后璨星对陆宸是还成，但这么大牌的公司，前还好几个资历咖位大背景扎实的艺人，经纪人也不是专属的，这半年虽资源不断，但级项目也不上他，更没有这么多选择权。

    而现在这仗势，明显是打算血本捧了。这行的谁不想红？江凡最清楚他哥这几年怎么扛过来的，连带着他也受了不少白冷遇，这总算能熬了。

    只是当事人却一直淡淡地听着，没有发表太多意见，好像这些事都和他关系不大似的。

    江凡自顾自说了半天，看陆宸反应并不切，以为他是累了，于是也收了声：“反正的之后胡总会再找你，哥你困了就先睡会。”

    陆宸却没有上阖，过了一会忽然开问：“听说萱手想再带个人，你有没有兴趣？”

    江凡一愣，很快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艺人再怎么息，他待遇再好那也只是个生活助理，而胡萱是业名不小的金牌经纪人，能被她手把手带来那当然是求之不得的机遇。

    这样的好事少不了动用陆宸的关系。江凡一讪，不大好意思地哼唧：“这是要赶我走吗，我觉着现在跟着哥好的。”

    陆宸在后座抱着靠枕，闭着笑了笑：“跟着我可没前途啊。”

    谢骏斜倚在包厢沙发上，打完球汗的刘海耷拉几绺，把在外衣冠楚楚的范儿卸了彻底，看起来不过是一个以跑赛车为主业、游戏人生的二世祖。

    二世祖饶有兴味地听谭麒鸣把和陆宸见面的事略地说了一遍掐去了诸多不适宜分享的细节，有些意外地问：“所以闹了半天，他还是不肯告诉你怎么会差那五百万？”

    虽然这副模样看起来不着调，但他很快抓住了重。

    这笔钱说小不小，能把一个普通人上绝路，在娱乐圈却谈不上多么庞大，对他们而言更不值一提。

    如果有心解释，就本不存在什么不能解释的：断断续续拍着戏的小明星，一直在还债和支付昂的医疗护理费，想来没攒太多积蓄，刚有要蹿红的苗就陷负面舆论，不仅工作停滞，还有一堆商务违约金要赔，这才刚缓过气没多久，资金周转不过来也不奇怪。

    缺钱是小事，死不松的态度才大有问题。

    谭麒鸣淡淡：“他不想说，我就没问了。”

    “也可能是跟之前什么人借了钱……不愿让你知，”谢骏联想到什么，神有些尴尬，“起码没扯谎骗你。”

    谭麒鸣默认，这的确是最有可能的原因，他自己不是没想到，被挑明也没明显的不快。

    虽然面上看起来不甚在意，但谢骏了解他的朋友现在多少为这事不松快，以自己对陆宸的了解他实在不是什么会犯原则错误的人，于是想了想说：“他怕你介意以前的事，那也很正常。要我说，该糊涂的时候糊涂，你又不要娶他过门……追究太反而得不尽兴了。”

    谭麒鸣像听到什么稀奇话似的扬了扬眉：“你是什么立场在帮他说话？他的老板，还是被了枕风的闺对象？”

    虽然知是玩笑，但谢骏确有几分心虚，没什么底气地辩解：“就不能是为你考虑吗，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见你找到合心意的伴。”

    犹豫了一，还是继续：“要是消遣，追究太多也没意思；要是……你打算认真了，得太也不是办法。”

    谭麒鸣抿着茶，对这番言论不置可否，半晌笑了笑：“你以前不会说这话。”

    外都说谢骏是个，谭麒鸣向来不以为然。谢总这人对人看似很好，但碰到原则问题绝不糊，对一切隐患都十分，比谁都迅速，玩腻了比谁都狠绝——只是在分手费上从不吝啬，见人也总带着三分笑，难免给人一还在留的错觉。

    他自己就没认真过，也不可能用这个词揣度朋友的心思，金枝玉叶的大少爷摆这些小玩意儿不过图个乐，认真两个字光说来都冒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