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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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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阿纲,斯帕纳什么时候给你了这个光学迷彩雨衣啊?”

    “那个、好像是两三个月前。斯帕纳说我之前说想要的东西来了,他是在威尔帝的光学迷彩技术上加上反红外线侦查,送我了。不过我当时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说想要这个,现在看来还是很谢他啊。”

    “唉,斯帕纳这家伙这技术难关攻克成功了完全没有在系统上报备啊,完成品也没有上。”隐约记得斯帕纳和自己讨论过反红外线技术的理论实践设想,但是并不记得自己审阅过他写的研发企划书也没有批准过相关的财务预算。要是成功了的话,这个东西应该能够大卖吧?各国军方技术和私人雇用兵团都求之不得的东西。一想到之后需要自己泡地促斯帕纳补研发企划书,就觉自己满黑线了,看来今天的工作没有办法时完成了。已经没有闲吃什么午饭了,午餐的千层面就留在当晚饭吧。哎,人为什么需要呢?

    转看阿纲,他拘谨地抱住自己膝盖坐在自己房间地板上,光学迷彩的雨披的解开了披在肩上。总觉用“可”形容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另一个同多少让人觉有些羞耻,但是阿纲的样总让自己上就要碎裂,让人有想要抱他的冲动。心从主调转成了两个音的复调,分裂又对称的自我意志在谱写着我从未听过的音

    “那个阿纲……”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成为某个人的无可替代的存在。我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成为阿纲的那个无可替代的存在。

    “那个正一……”

    “我其实很想问阿纲烦恼的是什么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帮你一起分担。”

    在阿纲里,我是那个可以敞开心扉、分担苦恼的人吗?

    “那个、其实我想要问正一君不想吃午饭吗?看到你拿千层面回来了。”

    这是一个是与否的问题。

    “我还不是很饿呢,你要吗?”

    人能够从是不是愿意分享痛苦与烦恼,由此判断彼此在心中的位置吗?如果我们之间的是恋,那这个问题的答案的确能够用“是”与“否”的二分法来解读对方的心。可是想要追求无法替代的关系的自己,却无法使用二分法来判断。我的不想被定义却造就了终极的自我矛盾。隐约察觉到阿纲想要回避讨论这个话题,更是让我的心变成行旋律,音转变成了富有颗粒并且失真到难以分辨原声。

    “我还不饿……最近烦恼的事实在太多了,都不知从哪里说起来吧。正一君,吉尔和苏珊的最近状况怎么样啊?”

    我对于阿纲而言,或许并不是特殊。他还是没有办法向我敞开心扉、分享烦恼。

    不。

    或许自己只是过度解读和思考。我不断提醒自己。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事上面去。

    “他们状态很稳定,主治医生说他们已经脱离生命危机了,通过一直换血外过滤,毒素并没有扩散开来,而且染细胞数量有逐渐减少的迹象,暂时不用担心,阿纲。”

    主治医生说这个方法说不定有概率逐渐清除毒素到人可以接受的量,只是需要不少时间而且治疗成本极。两个人还好,但是如果这现大范围通,中毒人数增加的话,换血治疗成本之外,地区能够调动到的血库储存量和医疗设备也本不够,还是非常需要能够对抗的解药来缓解可能现的医疗资源痪。

    “那太好了呢。这方面就只能全给你了,正一君。有你在真的是太好了呢。”

    阿纲刚才说有我在太好了。

    心的旋律来了个三音,和心声一起,波形叠加、加大振幅。他的就算是被雨衣型光学迷彩这盖住了,也能觉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相近。

    阿纲认为有我在太好了。

    我们彼此坐着伸手可及的地方。你也选择来找我,真的是太好了呢。

    同和弦转换,旋三度、旋六度。不断增加的添音,越来越明显的律动,近乎本能地在谱写着心的曲调。心与心之间的链接无视了理的阻碍或者生理上的屏障。只要自己转看着阿纲的脸,大概就会抑制不住想要亲他的冲动吧。

    或许我真的是喜阿纲,喜到令人恐惧。大脑不断分析对方模棱两可的信号而极度张。在理和面的秩序,心却找到了无数的裂痕与错位,在旋律之逐渐迷失自己,好像一秒自己的心就要将理的面,从落制造声响。不自觉开始屏住呼,因为过度速运转而错的大脑认为自己的呼都在透自己藏不住的心

    “……正一君,你有考虑过如果不在彭格列,你想要什么吗?”

    不。

    不要说去。

    联想起过去那么多天发生的所有事,听到阿纲这样的问法让正一心的警钟摇响。

    节奏变成急促的快板。相斥的两个声、两意志上要脱

    请不要推开我。

    “阿纲,现在的我很满意在彭格列的生活。”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正一君为什么会想要选择留在黑手党呢?明明在麻省理工留学的时候明明收到了不少研究项目的工作邀请。我本来为你兴的……”

    我想要在你边。

    “阿纲难对我推辞了所有其他工作邀请来彭格列不兴吗?”

    喜那些独属于我们两人的试听会和演奏会。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正一选择来的时候其实我真的很兴。大家都愿意选择留在我边。我本来幻想一个能够和所有伙伴一起生活的未来的。不过现在我开始怀疑自己不是不是有这个资格。”

    喜你称赞我的试编曲。喜你在边时我的脑里装满了旋律。

    “别说了!阿纲,不要那么想!我们选择了你。是的我知黑手党的世界很危险,可是要是你不离开我也是好一辈留在黑手党的打算的!”

    没有你,我什么旋律都写不来。

    “可是现在的我不知自己是不是在为大家正确的决定,我能不能保护大家,我能什么。过去那么多天我都在什么呢?我真的值得成为你们信赖的首领吗?”

    我每一首歌写的都是你。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是什么绪冲上了自己的脑呢?正一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抓住阿纲的肩膀,甚至晃掉了他披在上的光学迷彩雨衣,几乎是吼的方式朝着纲喊着:“我想要待在你边!这都不行吗?我也是可以战斗的!我不需要你保护我。为什么不来依赖我呢?为什么要你要一个人苦恼这些事。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来找我商量啊!”

    喊完,就像所有之间的张和苦恼宣,短暂的平静让他察觉到了自己了什么。

    是的,他不想要命名的那份,就是自己最排斥的俗恋。

    自己大概一辈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最终有一天会用这方式向阿纲告白。正一一松开抓住阿纲的手。

    觉心中某东西死去了一样。

    好想要现在就死去然后重新投胎转世。

    生气、懊悔、泪被堵住了。胃酸在上涌。

    许久的沉默之后,阿纲终于缓缓开。“……跟我在一起待在里世界的话,或许会死哦?就算这样也无所谓吗,正一君?”

    “反正人终有一死,就算明天有人来暗杀、枪击都无所谓,今天还活着的我选择了这里。”

    雅俗的区分,已经没有意义了。就算自己可能因此被他们炸死,就算外面民众起义游行,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全人类灭亡了,都无所谓了。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视野里的世界突然缩变得如此之小,只剩这个房间的三十几个平方米大小了,除此之外都变得不真实了。

    “可是、可是,正一君你不能够站在我的角度谅我的心吗?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想要这样的事发生在你们上啊!谁来告诉我怎么样才能保护所有人?怎么才能够代替九代目带领彭格列?我本不知啊!我怎么知自己哪一个决定是错误的?哪个行动会让你们受伤甚至死亡?你们说着什么打算跟随我的时候多容易啊,怎么不想着我会多提心吊胆?了平大哥受伤的时候我真的宁可替他受伤?我宁可撒丁岛分事的时候不是九代目爷爷他们而是我。我宁可你们都好好活着让我一个人承受就好。为什么——”愤怒、不安的绪在尾音达到了,破损的言语转变成了恸哭。

    正一发觉自己嘴里挤不一句话。他抱住阿纲,受对方的把埋在自己肩膀,全都在一阵一阵的颤动。

    很多在黑手党的人会对自己家人撒谎自己的实际职业,过着一两面生活,就像阿纲的父亲沢田家光大人一样。人都想要把宝珍藏在没有人能够夺取的安全的地方。一个人需要多大勇气才能够接受,自己珍视并且本应该有能力保护的人,决定让对方面对随时都会受伤甚至死亡的危险呢?

    想要选择你,想要和你在一起的未来。这本是很单纯的愿望。可是我们生活的现实里,这样简单愿望偏偏是最复杂和矛盾的。你在乎,所以想要保护我们,想让我们从一切危险中隔离。而我你,所以想要和你一起面对这一切。

    或许这一切有别的办法,你没有想到跟好的答案。我还需要思考。

    我的现在对于阿纲来说,或许是让他到苦恼的累赘。

    痛。

    全都在痛。

    不相容的元素和不和谐的旋律在脑里堆积填满。

    泪里囤积。

    恋是俗的又麻烦的,不是吗?不只是这样,恋还是自私的、沉重的、矛盾的、令人恐惧的。

    我也并没有想要喜上你,只是事就是这样发生了。

    要是有一个钮就好了,可以随时关闭上自己的心

    我或许一辈无法成为你的那个特别的人。

    可是,这份心就是停不来。我还是想要选择你,想要一直在你边支持你。

    我们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只是现在,一切都是那么痛。

    我想要抱住你,但是那不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正一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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