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关系，要是很亲密的话，本不用，等到我十八岁……恐怕中也一得到‘污浊’之后，他就要寝难安，恨不得立刻把我赶走了……”

    “而如今，中也，你觉得，森先生，会兴兴接受这件事吗……”

    “啊？那又怎么样。”重力使咂咂，“就算boss会为此不兴，只要没损害到港黑，他也不会特地什么的，私事只要不妨碍工作，怎么都行吧？”他不地切了一声，“芥川那家伙，比起我或者boss，怎么都是更听你的话啊，森先生还不是继续让他当游击队。”

    “说起来他最近是不是还跟你们家的新人小鬼打赌了？不杀人的黑手党，嗤。”中原中也原本似乎还打算说什么，但却撇撇嘴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哼，所以中也还记得啊，我们，是两个互相敌对组织的成员。”太宰以沙哑且涩的声音如此说，“虽然现在于，微妙的停战期，但什么时候都有可能……重新展开厮杀的那一天，到时候，中也打算怎么办呢？”

    “……你要说的就这个？”乎青年意料的，中原中也的表看上去奇妙极了，“区区两个组织的对立而已，就算一个是港黑手党，一个是武装侦探社，化解纷争的手段难你会没有吗？你认真想的话，像那只老鼠一样同时耍所有人也就是时间吧？”

    “怎么想都肯定比喜上你这件事要简单得多。”重力使得了一个让太宰治也觉得有些目瞪呆的结论。

    “……唉，是吗？”太宰眨眨睛，喜上他这么可怕的吗？他在小矮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虽然听上去有像在夸他，但味怎么这么不对劲！

    “啊啊，毕竟喜上你的话，就等于要与你为敌这事，我比谁都清楚啊。”中原中也垂帘，带着极为复杂的神看向太宰，如是说。

    青年整个僵在了床上，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上的衣，绷带，甚至连肤和血，在面前这双天空般的瞳里都是不存在的。

    中也确实正看着真正的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晰地。

    “……真不可思议。”太宰忍不住这样说，“动竟然真的有大脑存在耶。”

    重力使说的，正是某意义上的真实，那也是为什么青年明明非常受迎，却从来没有跟任何人发展更一步的关系的真正原因，既不是他心有所属，也不是他没有想法，仅仅只是对太宰治而言，人类的存在过于浅薄，所以无论是什么样的人类，都没法和死亡的魅力相提并论。

    所以喜上太宰治的人，要么和他一起去死，要么就想办法让他放弃死亡。

    中原中也显然只会选择后者。

    而那确实是件和与太宰为敌没有差别的事。

    “烦死了，你这混，所以借找完了吗，太宰？”重力使气恼地皱起眉，他本打算抓起青年的脖再摇晃一阵，好让这个麻烦的家伙把实话吐来，但瞥到太宰治已经发青的嘴后还是默默松开了手，改为抓起对方的领，令青年没法再逃避地将面孔埋被单和自己的发里。

    “中也想要听到什么呢？”总算能好好气的青年表霾地转开了视线，“不会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吧？当然～～不可能啦～～甚至再直白地说来都没问题哦？”

    “我最讨厌中也了。这话小矮想听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说给你听，满意了吗？”太宰对自己的恶意毫无掩饰，“真是的，本来没打算说得这么过分，但委婉的法，脑简单的单细胞生本无法理解呢，一个劲地纠缠不休。”

    “啊啊，本来也没指望会听到什么好话。”乎他意料的，重力使的表竟然相当平静，和之前那副受伤的样判若两人，“不如说，会被拒绝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吧。”

    太宰慢慢睁大了睛。

    “都知了会被拒绝还来告白，中也，所以你其实是吗？？”

    “闭嘴啊混，又有什么用！就算答应了最后也肯定会失约的约定谁想要啊！不把你这家伙最麻烦的地方解决掉，再漂亮的话也就说说罢了！”

    “哎呀，不亏是中也，黏黏糊糊的小狗狗，就算被踹开了也只会摇着尾重新贴过来……果然你没这么容易死心呢。”青年忍不住伸手去，捧住了中原中也写满了烦躁的面孔，“所以，是还会继续向我告白的意思吗？就算我说了之前那些话？”

    重力使有尴尬的表清了清咙，“刚才不是说了吗，要与你为敌……既然你还没赢，那么我就还不算输。”

    所谓的赢是什么意思，不必说明太宰也能猜到。

    “就当我是在追求你好了。”

    他这么说。

    “……真是自说自话的小矮，而且作为被追求者的我的意见呢？我可不记得有同意这件事。”青年显然被重力使擅自绕路回避了拒绝的作惹火了，“这个申请越级了，不通过，驳回！”

    “啊是吗。”中原中也冷冷地撇了他一，“非要这么说的话也行，那么太宰，你刚才为什么要逃跑？”

    难得走错一步就是这个场了，太宰治郁闷地想，他一不想回答并且还踹了先生一脚，可惜对方完全不为所动，反而自己的脚有痛。

    “反正不小矮告白几遍，我都不会答应的。”横竖说不通的青年开始一些无理取闹的耍赖作，“不如说非常期待中也来告白哦，被我脆拒绝的中也的表，无论多少次也肯定看不腻吧？先定一个小目标，连续拒绝中也的告白一百八十次，怎么样？”

    重力使刚开始听太宰耍赖的时候确实一脸痛和悔不当初，但继续听去之后他的表就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所以……是比赛？”中原中也小声地询问。

    “嘛，中也要这么觉得我是没意见的，到底是我先失去耐心，还是中也先放弃，也算是不错的一比赛吧。”

    “一百八十次之后就会答应了吗？”

    “啊哈哈哈，小矮想什么好事呢，我可没这么说过。”

    “所以，只是比赛。”

    “这样听上去会轻松一些吗？也可以哦。”

    重力使眨眨，慢慢地开了，“照老规矩，比赛开始之后谁都不能中途逃走……对吧，太宰？”

    “逃跑？为什么？完全想不到我会输的理由耶，倒是中也你，次数太多的话，小狗狗不会伤心地哭着跑走吧？当然，因为这样就答应中也之类的，没可能唷。”

    “我知了。”中原中也，“这个比赛，我接受了——不过，次数再多一些也没什么问题，不如说更多一些反而比较好吧。”

    太宰疑惑地摸摸对方的脑袋，“呜哇，小矮是因为打击太大而坏掉了吗？”

    先生没有像以前那样恼怒地拍开他逗狗似的手掌，反而还了一带着坏心的微笑，“本来想说每天，但那样就太短了……所以，以后每次碰面的时候，再对你说吧。”

    “你要拒绝几次都行——但在分胜负之前，不准逃走，太宰。”

    “我会一直说去的，只要你想听。”

    但在那之前，不许你擅自死掉。

    理解到他未竟之语的义，青年慢慢睁大了睛，“等……等一，这个我可没听说啊！！因为不可扛力导致比赛中断之类的也经常有吧！！”

    “那就算你输。”

    “凭啥啊！”

    “没有拒绝就是默认，好像用这个坑了我很多次呢，太宰。”

    “咦——讨厌！！蛞蝓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次这么过分！！太狡猾了！！狡猾过了！！这个比赛我反悔了啦！！！”

    “难是要提前认输吗？这可真是罕见啊。”

    “还不是因为中也竟然算计我！！”

    “之前就说过要和你为敌的吧？难以为我在开玩笑吗？”重力使撇撇嘴，“这可是我绞尽脑才想想来的计划呢，毕竟代价是能够不止一次地拒绝我的告白啊，太宰你肯定会迫不及待地答应吧？”

    “一般谁会用这个当代价啊？？？说不定永远不会被答应了，那样也没关系吗？”太宰治难得一脸挫败地嘟嘟囔囔，“啊啊，这回可是亏大了啊……”

    重力使地叹了气，然后像是很累一样地扑青年怀里，他以往从没这么过，不如说中原中也非常讨厌被太宰抱住，因为那样只会让他清楚地意识到两人之间完全没法忽略的差。

    “不答应也没关系。”他将脑袋埋太宰治的前，闷声说，“只要你在这里就行。”

    沉默了好一会儿，太宰才无可奈何地伸手去揽住了重力使，他不不愿地抱怨起来。

    “……我果然还是最讨厌中也了。”

    “我也讨厌你。”

    “刚刚还说喜我呢，变脸可真快啊，单细胞生的记忆力真可怕。”

    “就算讨厌到这个程度，也还是喜上了……我也许确实有哪里了问题吧。”

    “要让与谢野医生来看看吗？免费帮你介绍哦？”

    “梶井还是跟我提过她的治疗方式的。”

    “嗤，什么嘛，小矮也会害怕晶小啊。”

    “随你怎么说……所以，我抓到你了吧，太宰？”

    “哎呀，还要炫耀吗？是是，人生二十二年以来最大的酥败，竟然被黏黏糊糊的小蛞蝓抓到了……咿，真不敢想象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别说得我好像变态一样，除了……之间会的事之外，还能对你什么啊。”

    “嘛，谁知呢，毕竟单细胞生的想法，我猜不到啊。”太宰治无奈地叹了气，这么说。

    虽然彼此都在嘀嘀咕咕地抱怨，实际上像这样的亲密接，对两人来说都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哪怕是为了停‘污浊’的时候，太宰最多也就是把肩膀或者膝盖借给脱力的中也，偶尔为了捉重力使，青年会故意从后面抱住他，然后把脑袋搁到帽上，这不发一言也能彻底嘲讽的行为每次都能成功把中原中也惹火，让他立刻起来把太宰踹走。

    即便作为极有默契的搭档同行了多年，然而真正不带任何其他意味的，单纯的拥抱行为，在记忆中连一次也没有过。

    难怪就算是港黑的很多老人也真心认为他们关系极为差劲。

    能像这样把中也抱在怀里，并且没有被他殴打或者躲开的机会实在太难得了，太宰忍不住稍微有些放松，意识地用磨蹭了几——中也重要的礼帽的用料相当上乘，严格说起来其实是很舒适的，但青年还是稍微到了些许不满足。

    突然之间就好奇了起来，想要知如果是那漂亮柔的橘发的话，会是什么样的，一定有如丝缎一般，温又柔吧？

    人果然很容易变得贪婪，一旦得到了以前没有的东西，就会想要更一步，然后再更多更多地去渴求和索取。

    “喂……什么呢。”中原中也既没喝醉，也没睡着，自然受得到脑袋上的动静，只是他也不想轻易打破此刻两人之间恰到好的氛围，因此只是小声的咕哝了一句。

    “嗯，品鉴抱枕～～想是稍微有的样……中也，回给你买件连睡衣怎么样？最好是的的……唔……不要，，唔，的，脸……”

    “谁让你这张嘴太破坏气氛了。”单手把太宰的脸成奇怪的形状，让他没法好好说话的重力使很不兴地说，“还是说你打算让我在上揍一拳？”

    “不要，那，哈，是，，吧。”

    话是那么说，不过中原中也只是了几把就把手放开，改成伸直手去太宰的发。

    “哎呀哎呀，中也，这是什么？”看似被了发型，实际上和之前并没多大差别的青年带着微妙的笑意问。

    “……蹭我帽的回礼。”重力使十分认真地说。

    “呼呼呼，真不愧是小矮会有的想法……以为我会不反击你就大错特错了！”太宰毫不犹豫地一秒掀起帽然后疯狂去那打理整齐的橘发，几秒钟就让原本帅气的发型变成了一团窝，而中途重力使也不甘示弱地开始反击。

    最后床上成功诞生了两坨窝。

    以及两个为对方的发型而忍笑到各自捂住肚，并且拿了手机开始拼命试图留念的超龄幼稚鬼，反正等他们俩好不容易掉角笑来的泪，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了。

    “放心好了，已经直接上传了云端并且关机，这回你绝对毁不掉记录。”中原中也得意洋洋地晃晃手里的新手机。

    “嗯？这个无所谓啦。”奇形怪状的黑历史在侦探社多到能写真集的太宰不像先生有那么重的偶像包袱，对自己的形象某些时候相当地不在乎，比起照片，他反而说起了原本试图要逃避的话题，“愿赌服输，既然这回是中也赢了，那么赌约我就勉为其难遵守一吧。”

    “哈？不，真的假的？”虽然想到那个话术并且成功施行了的人是自己，但中原中也其实并不相信太宰真的愿意认输，他原本是想着，哪怕太宰只是暂时假装认输也没问题的。

    反正就再多想些别的策略，尽可能地拖住那个满黑泥的脑袋。

    能让青鱼多一天没想要彻底飘上天，就算赢到了一天。无论他是离开了黑手党，还是跑到了太底都没问题，只要能让他甘愿停留在地面上，那就是胜利。

    在意识到自己心的时刻，重力使就明白了自己应该成为什么样的存在，以及，太宰绝对不会为此到兴。

    为了对付那条想要脱离安全的地上泽，游上云端的怪异鱼类，中原中也既不打算成为绳索，也不想变成网兜。

    无论自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最终他都要化为冷酷无比的冰面，封锁目所能及的一切。

    太宰也许还能透过冰面看到另一侧的，属于天空的景，但绝对无法再碰到，因为中原中也不会让他过去。

    这样的自己会被讨厌完全是可以预见的结果，所以，就算被太宰拒绝了，先生其实也没有过于意外，只是心依旧不好受罢了。

    即便如此，重力使也完全没有放弃的打算。

    正因为比什么都更重视对方，所以才放弃了看似轻松的，说不定还能成功被接纳的路，中原中也知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他想要握住那只手，在漫的旅途中一直，一直握着那只手，即便会被嫌弃，被抱怨，甚至还有被甩开的风险，但只要那只手在那里就行。

    反正黑手党也不是什么命百岁的职业，所以在那之前，混账青鱼就忍着吧。

    就算告白了也没打算暴这份想法的中原中也，现在却听到太宰说他打算愿赌服输，哪怕是限定时间版本的，听上去也过于梦幻了。

    “小矮嘛一脸我在说梦话的表，以前打赌输了的时候，我不是每次都乖乖照的吗？”

    “先不说你输的次数，每次你照的时候肯定都有什么坑在等我。”

    “这次没有哦，但有附加条件。”

    “啊……一不意外呢。”顿时到安心了的重力使这么说，是太宰会有的念守约写作钻空方式了，“说吧，想要附加什么条件？比如说不准阻拦你自杀吗？”

    “？倒也没有这么过分。”听到那个几乎等于让赌约作废的附加条件，青年忍不住勾起嘴角，“只是，不准暴我们之间关系的变化而已。”

    “哈？你还没有答应我……吧？”实在是太宰的表和语气都太过暧昧了，因此重力使有些不太确定地问。

    “没错，但搭档也不是会告白和追求的关系吧？”而青年只是浅笑着将问题推了回来。

    “呃…嗯，也对……就，就只有这个吗？”明明什么也没有，但就是觉得尴尬的中原中也意识地转开了视线，左飘右飘地望向别。

    “没错，就只有这个哦？”

    “……那，我也要附加条件。”

    “嗳？中也也？小蛞蝓还能提什么有趣的条件，赶说来让我开阔一界？”

    “……不准…”说要提条件的是他，最后又结结说不太来的还是他。

    “？”太宰治饶有兴趣地看着，既不促，也没有声，只是脸上满是促狭的笑意。

    “自杀什么的，我就不你了，但是，不准……再找人殉。”那些玩乐一般的自杀方式真的彻底制止的话，以太宰的本事，搞一堆‘他杀事故’并且直接到他前上演绝对不是难事。

    所以重力使的要求放得很低。

    “呜哇，中也的意思是以后只能找你殉吗？”太宰一脸震惊，虽然知这是他故意来的表，但先生还是产生了面孔发烧的窘迫。

    “才没那么说啊！！谁想要死啊！！小心我揍你！”

    可没说会拒绝，也没说不可以。

    觉自己又有不太好了的太宰治默默躺回床铺上，神死寂地开始自闭，“放心好了，和男人殉，还是和中也，这事我死也不要，绝对不会考虑的啦。”

    “烦死了，这事我早就知了，附加条件就只有这样，要我特地保密的话，你也不能违约。”

    “啊啊，知了知了，真糟糕，太糟糕了……小矮果然比我想象的还黏黏糊糊……”

    “让你讨厌可真是对不起了啊。”重力使磨着牙齿说，“行了，过来。”

    “……？暴力蛞蝓要对人家什么奇怪的事吗？”太宰抬起脸，故意抱住自己装瑟缩的可怜样这么说。

    “胡说什么呢。”中原中也不太兴地撇了他一，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之前随手放那边的小梳，“给你整理一发和衣服，难打算着现在的样回去吗？”

    因为之前打闹的关系，太宰不仅发凌，衣着也没好到哪里去，活脱脱一副好像遭受了什么不可言说对待的摸样。

    “哦哦……”太宰一脸新奇的表，不能怪他大惊小怪，实在是帮他打理仪容这回事和中原中也从来扯不上关系，哪怕是以前在港黑的时候，也是反过来太宰给对方挑选衣饰和改装的次数更多一些，虽然每次不是工作就是打算捉中也。

    但重力使的手法意外地还熟练，而青年也想起来他以前在羊里面照顾过不少更年幼的孩，后来在港黑也被迫替自己照料年幼的芥川兄妹，对此堪称经验丰富。两三就把蓬的发梳理整齐，松垮了的领结也重新系好，甚至翻整了衣领和有些松脱的绷带末端。

    重新又变回人模人样的太宰治摸摸，“唔，既然这样，我也来帮中也梳发吧？”

    “不要，你肯定会趁机给我打成麻辫。”

    “那样清纯可的发型哪里不好了？明明很合适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