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次试图搭话失败后，霖扬确定季鸣生气了。后座位置宽裕，车厢里的两人又各坐一方，中间的距离简直宽大得能再小象。

    氛围太过于古怪，以至于前面的代驾司机也忍不住频频后瞟。

    “季鸣。”

    “嗯。”

    喝酒了吗，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霖扬小声：“你。生气了吗？”

    季鸣毫无技术的撒谎：“没有。”

    “……”那就是有了。

    手指再度无措地缠在一起，霖扬想。

    所以季鸣还是生气了，就因为自己骗对方在家的事吗？

    车窗吞匀速地并掉沿路的街。

    “那我们现在要去那里呀？”

    季鸣偏看他，绪说不上是兴还是不满。

    “你家。”

    霖扬以为自己听错，又或者是季鸣喝多了再说胡话。他消化了几秒，再度确认，“可，我家，不是这个方向啊。”

    有可能喝多的某人神平淡：“你家什么方向？”

    “啊。”霖扬彻底愣住，在季鸣持续的注视中，他莫名其妙地开始报自己家的地址，“我家……要先调个，直行到云岗路，再左转……最后……”

    一段几乎天天都会走过的路径被霖扬说得磕磕绊绊。他说完，季鸣没有应声，车厢兀然陷先前还要古怪的氛围。

    霖扬的手掌收成拳，小幅度地沿轻。

    人家只是随一问，自己有必要说得什么清楚吗？霖扬的脑海中突然闪自己在酒店床上给季鸣说过的话，一时间羞耻和尴尬呼啸着将他吞没。

    “那就去你家。”

    ？！

    半个贴上车门的人猛抬，被注视的季鸣似乎没有解释的打算，他话题转给司机，让对方开导航，然后再度撑着额角闭目，一言不发。

    十五分钟后，车平稳停到外观平平的小区门禁前。

    这片离市中心远，十后的柏油路上就不见什么人了。晚风裹着叶的轻刷声，拂在路灯一前一后的影上。

    季鸣停脚步，回喊慢了自己快两步的人。

    “你走我前面。”

    霖扬愣：“啊？”

    总是很容易被对方反应气到的季鸣猛沉气，解释，“你不走前面领路，我又不知那是你家。”

    “哦……对……好。”霖扬应。

    然后季鸣定在原地，注视着霖扬慢吞吞地凑过来，饶过他，带起一阵清的香草凝味，往前走了。

    季鸣看着地上一前一后的两影，还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

    “啊。”

    领突然被揪住，霖扬毫无防备往后倒，脚踉跄，但秒又被摁着肩膀稳稳固住，秒被好闻的男香包围起来。

    他偏看季鸣，但对方并不和他对视，视线向前，收回手，似乎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镇定。

    “你吃饭了吗？”

    “吃了。”

    季鸣，

    “所以饭后消消，别走那么快。”

    “……”

    霖扬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自己其实是在两小时前吃的晚饭。

    柏油路上的人影从一前一后变成了并肩而行，但偶尔仍旧会现一抹略快，一抹稍慢的况。不过始终相差不大，总有人放缓，也总有人加快，肩膀虚虚晃晃地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