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这堆卷里很多是复习题，而且二的知识占比较多，难度不算大。

    许栖先将卷快速浏览一遍，把容易的好，难的题目标记，留在最后统一。

    在段小鱼家里的有六个人，其中两个二的，剩都是三的。

    s中周六、日都不上课，几人家世都很好，更没什么学业压力，游戏打累了，便懒散地靠在沙发上聊天喝酒。

    和许栖这边形成鲜明对比，一面是酒杯的碰撞声，一面是笔尖在纸上的沙沙声。

    不过许栖是很容易状态的人，学习起来便全心投去，后的喧嚣彷佛一阵细弱微风，卷不起任何尘埃。

    所以等到那边静了好一会儿，他才迟迟反应过来，正要抬，就察觉到边不知何时多了个黑的影。

    “你叫什么？”一个剃着寸的男生问，嗓门大，说完还自来熟地拍了拍许栖的肩：“哥们可以啊，这字不错。”

    寸男生边说边拿了张卷看了，还嘀咕了一句：“就是老徐明天要揍我了。”

    “覃二，你那字跟狗爬似的，一般人也模仿不来啊，你别为难人家了。”段小鱼坐在不远说，角眉梢带着甜甜的笑。

    许栖拿着笔的指尖顿了，也跟着友好地笑了。

    刚刚那边一群人玩得火朝天的，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自己这里了，他正好趁这时候关注书里的主角受。

    结果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往那瞥去一，却没找到贺川的影，许栖的睫失落地垂，继续低要去写完最后的卷。

    却在这时，耳边掠过一阵轻响，桌的一侧被放上了一摞致的盒，接着缠着纱布的手臂闯视野里。

    “贺哥，你手都受伤了，刚怎么不喊我们一起拿？”覃泽笑嘻嘻地凑过去，帮忙掀开盒。

    一淡淡的桂香气迅速在桌这边蔓延开来，伴随着的是贺川低低的嗓音：

    “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哥你手上这破布该拆了吧，换个医用敷贴比较好——”

    “——覃二，就你多嘴！”那边段小鱼走了过来，帮着从盒里拿糖。

    沙发那边的几人很快围了过来，玩了一晚上，又喝了酒，嗓正是冒烟的时候，喝碗甜舒服多了。

    “对了，我叫覃泽，你叫什么，是s中的么？”覃泽嘬汤，喟叹了一声。

    说话间几个人都拿了一碗，捧在手里喝，许栖见试卷离得近，怕被洒到，就一边将所有卷叠好，一面边回答：“许栖。”

    “许栖？”他话音刚落，就有人接了话，一个镜的男生，继续说：“是二那个吗？”

    那男生还摘镜了，又上，仔细打量许栖几秒。

    “我去，小鱼，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回带啊，你也不怕被臭虫黏上，他之前裴逸成那样。”那男生说着就往后退了两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和恶心。

    这话一，让在场的人都愣住，闹的客厅在这一瞬完全静止。

    “郑浩是我哥们，我听说这人为了钱脸都不要的，果然……”镜男话说到一半，却逐渐熄了声。

    见着在一旁一直沉默的贺川无视他的话，直接将一碗糖递到了许栖面前，还说了句：“今晚辛苦帮忙了，喝。”

    嗓音仍旧很低，却令凝滞的气氛活跃了起来。

    覃泽伸手臂玩笑似地把镜男往旁边推了推：“王行远，你比话那么多啊，喝糖堵不住你的嘴。”

    “是啊，有病就回家发去。”旁边有其他人附和。

    “但是他裴逸唉，贺哥和裴逸的关系有多坏，你们也……”

    话说到一半，王行远却没继续说去，贺川轻轻瞥了他一，嘴角勾笑，段小鱼立刻推了他一。

    许栖半晌没说话，自从穿来这类话他也听了好多次了，知反驳没用，便只低着琢磨着卷上的最后一题。

    有难。

    他悄悄叹了气，再抬眸却注意到贺川的目光竟落在自己上。

    “要凉了。”

    “？”

    贺川指了指他前的糖，许栖看了过去，原以为贺川只是客一，没想到真的是要给自己喝的。

    浅黄的清亮亮糖上飘着桂和白的，许栖起勺，舀了勺喝嘴里，轻轻嚼了几，发现是炖得乎乎的百合，带着清淡的甜。

    “谢谢。”他轻声答了句。

    同时心里念四起：本来以为主角受贺川打架，是那咋咋呼呼鲁的人设，没想到意外的温柔……

    对比起裴逸的岭之人设，也许应该转换策略，先攻略这边的？

    许栖脑海里一阵天人战，却被段小鱼的一轻声打断。

    “贺哥，那你喝我的吧，都怪我记不好，少订了一份。”说话间，段小鱼凑得离贺川很近，冒星星，连脸颊都透着层粉。

    许栖刚活跃的思绪再次被扑灭，都忘了书里主角攻、受都有很多追求者这件事了，竞争力太，他单枪匹的要怎么搞啊……

    从段小鱼家来的时候，已近夜，街上连晚风都变得吝啬。

    末班公车早就停了，方圆百里更是没有一丝共享单车痕迹，许栖咬咬牙在件上了网约车，却迟迟没人接单。

    昏黄的路灯在柏油路上圈一圆，四周静悄悄的，隐约只剩自己的呼声。

    他皱了皱眉，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走回去，但是走回去，估计要一个多小时……

    在现实世界里他家是小康家，很多时候和朋友聚餐结束或是晚自习课后，家里人都会开车来接，那时候不觉得有什么，觉得理所当然。

    现在一个人孤走在街旁，前路黑漆漆的，那酸涩再次从心底涌了来。

    这么大的人还想家，糗不糗啊……

    许栖了鼻，心底自嘲。

    他走了十来分钟的路，在走到一个拐角时，远照来一束刺的灯光，劈开前的黑夜。

    一辆车驶近，缓缓停，车窗刚降，就有熟悉的人声传来：“许栖，我送你，大晚上的。”

    “你走的好快。”覃泽的大嗓门在这夜晚格外刺耳，却又格外的温。

    “好。”

    车门打开，许栖上了车，耳边随着覃泽的询问：“你家住在哪里啊？”

    “学校附近。”

    “那不远，哥很快送你回去。”覃泽说话大大咧咧的，很好相。

    “贺哥家里临时有事，就先赶回去了。”覃泽一边开车一边喋喋不休。

    “嗯。”许栖礼貌回应，他上了车就靠在车窗边回答覃泽的话，覃泽说什么他应什么。

    所以听到这句，心也没起波澜，只觉得覃泽太自来熟了些，什么事都告诉他。

    不过也好，和贺川的朋友打好关系，也有利于今后他追求贺川了。

    一大早起床将屋收拾净、床单被都洗晒了一遍，又来回奔波了兼职，再加上晚上集中注意力了好多份卷，疲惫慢慢爬上许栖的，脑都变得木木的。

    昏昏睡之际，前方的覃泽似乎在打电话。

    人送到了，不近，诸如此类的词汇递给耳朵里，又被烈的睡意冲洗净。

    等再醒来，发现车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家门的小巷前，许栖了谢，就准备车。

    车门刚开了一隙，凉风得他一激灵，许栖昏沉的脑袋忽地清醒，转看向前排的覃泽，没忍住低声问了句：“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因为刚睡醒，声音弱弱的，尾音有些黏糊，覃泽听得不清晰，转看向说话人。

    不由地怔愣了一，嘴比脑动得要快，迅速答了句：“哦哦，好！”

    悬的月亮落清澈的月晖，将许栖一张白玉似的脸照亮，他尾红，眸浸在一层光里，覃泽莫名觉得嗓有。

    边和许栖加了微信，边在心里暗戳戳骂王行远，脑里都的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