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可见边人照料不周，该拿他们错去！”贺齐只笑，乖顺：“祖母定是瞧错了，我哪儿就瘦了，分明还胖了。”贺母拉他手：“是吗？站起来给祖母瞧瞧。”便左右打量孙上方才安心：“是壮了，也黑了，可见那石家照应妥帖。”贺齐一番言巧语哄得贺母开开心心，又见母亲戚氏。戚氏原是戚如荣独女，因家中只此一个女儿，亦是明能之人，才养得贺齐刁钻促狭，赖骨顽。戚氏见儿归来亦是喜，又思及儿先前，板脸：“此番离家半年，可知错了？”贺齐知母亲面冷心慈，嬉笑：“自然是知错了，劳烦母亲挂念，以后再不敢犯了。”戚氏自不信他，只：“如此话我也听厌了，从小到大但凡惹了祸，只拿这话来搪我。只盼你什么时候别挂在嘴上，真放肚里才好。”贺齐糊而过，只挽着戚氏和贺母臂弯讨巧嬉笑。

    却说贺齐这孝顺辈，玉珠倒被撇在江宁宅杜门不，他本就闲静少言，贺齐走后更是不与人来往，即使石家来人请他吃席，他也叫紫菀一概婉拒了，素日除了与后房瑾娘说话，也不大去别的地方。瑾娘听闻贺齐归家，喜非常，忙拉着玉珠要走，玉珠却：“莫急，那姓贺的前脚刚走，我们后脚便也走了，岂不惹人生疑，反而坏事。”瑾娘听了有理，又怕玉珠错失良机，问：“那你且有什么打算？”玉珠心中早已算定，只与瑾娘密语：“稍安勿躁，想那姓贺的一来一回，又要于神都布置，没个月是不成的，你我先拖上一拖，少不得先预备些银钱衣服傍，等他们松了神，懈怠偷懒时，我们便寻个借偷偷溜了，想那贺齐山远，鞭莫及，定是寻不到我们的。”瑾娘听了以为然，赞：“说得极是。”玉珠又：“只是一样，如今紫菀看我正，除了这自在些，其他地方我若要去，后定要跟着小厮，是以一应件都需照应。”瑾娘：“这个自然，只放心由我。只是如今你到哪去都有紫菀跟着，届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又要如何脱？”玉珠安：“不急，这个琪自有妙计。”

    原来贺齐走时，特意叮嘱紫菀好生照顾，若玉珠觉得无聊，也可许他去走走，只是旁不能离人。玉珠本无念想外去闲逛，自跟商定逃之事，便与紫菀说憋在家中烦闷，要去畅音阁听戏。紫菀原本十分警惕，因贺齐走前代千万看玉珠，虽纵玉珠去听戏，却也遣了小厮时刻跟随。然玉珠听了三四回戏，只十分妙，却无其他意思，几回来，人们便都当玉珠安分守己，并无旁的心思。玉珠似是惯了他人伺候，日便要去畅音阁听戏，最一《孽海记》，一曰《思凡》，一曰《山》，紫菀不能门，只听人回报这两戏，又写往神都告知贺齐。

    贺齐于神都家中侍奉母亲和祖母，乖巧非常，此番离家，他不少，似是收敛玩心，不大同从前狐朋狗友来往，甚至有些收心向学之意。戚氏欣十分，哪里想到贺齐不过是暗中忙着布置宅好接玉珠来住。他一面儿瞒着家中布置外宅院，一面儿应付戚氏问书，倒也充实忙碌。紫菀书信一到，贺齐观信中玉珠听戏，心待玉珠来后倒是能带他去千秋阁听戏，那儿的戏最好，只可惜筠因睿王府一事早已远走他乡杳无音讯，也不知现在何，他也无甚法联系，只好不谈，只提笔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