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来我们去哪？”

    夜晚的山林冷幽肃，林间石里燃一堆火，影在石上跃动，映两个人的影。

    韩耀魄上的睡衣。

    已幽明幻境，他们二人发现自己恶域的一不知名的山老林。

    幻化来的衣变回了原本的睡衣，冷风得人瑟瑟发抖。

    谢晴虹将火燃得更大，移到风坐，挡去大半冷风。

    “幻境中的一草一木，皆为鬼主耳目，随他运转自如，不会现谬误偏差。可见他是刻意将幻境设置在这里。”

    谢晴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是无方山的地界。”

    韩耀魄：“无方山狼人？”幽明把他们送到无方山什么？

    谢晴虹远眺，北方群山莽莽，密林苍苍，灰蒙蒙地掩盖在夜幕之。

    山的林木瘦瘦，枯如铁线的枝桠指向夜幕，一澄黄如橘的月亮。

    谢晴虹：“他想什么，去看看就知了。”

    如果只有谢晴虹一个人还好，他已非凡人血，明灯与他，经年累月的熏然打造五谷不、湮尘不染之躯，日夜奔波不眠不休对他来说已是常态。

    可韩耀魄是凡胎的平老百姓，一顿不吃饿得慌，离不了一日三餐，受不住风餐宿。

    一次两次还好，十天半个月迟早嗝。

    所以当务之急是找个临时落脚的地方。

    二人在山对付过一晚，第二天动，向着北方的群山前行。

    谢晴虹：“无方山是恶域最像人类社会的地方。狼群聚集而居，模仿人类集群生活，建造房屋，耕田织布，狼群习与人类社会的理纲常相合，形成一属于自己的社会规范。”

    韩耀魄疑惑：“不是说恶域妖鬼最是放浪形骸，不愿受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么？”比如极乐天鬼主幽明，那是想啥就啥，一言不合就给人扔幻境里。

    清晨的林间薄雾迷蒙，行走间小扫过铁灰的枯草枝，噼里啪啦掉落一串。

    谢晴虹向他解释，妖鬼天是如此，但是不同的首领有不同的治理方式。

    无方山狼王向来推崇人类那一，认为天生地养的野兽喜自由无可厚非，但不可恣妄为、恃凌弱、为祸一方。

    狼王要求民习礼仪、教纲常，不求成为圣贤之，但求族妇孺不会因弱而丧命，在抵御外敌时麾民不会将獠牙对，而是同心戮力、一往无前。

    韩耀魄赞叹：“真是个贤明的好首领！”

    行至天过午，远依稀可见寥寥人家，远远看去，小黑似的分散在山谷平地。

    韩耀魄东张西望，在仍旧雾气弥漫的林间找寻着什么。

    “奇怪，不是说无方山是狼人的地界么？怎么走了这么久，一只狼也没看……”

    角余光有什么一闪而过。

    韩耀魄：“……见。”

    谢晴虹忽然停脚步。

    他低声：“来了。”

    日已悬，无方山常年雾气蒙蒙，惨白的日光照不透弥漫的大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