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周瑜不在乎。他不在乎尊贵份，不在乎滔天权柄，不在乎……不在乎孙权他。

    所以才不重要。一切都不重要，这江山在他们百年之后落于谁手都不重要。周瑜是一个只看此生的人，十年前他要的是天，于是罔顾份在军营，扬鞭跨；十年后他要的是江山安稳，于是辅太监国，他与孙策生孙绍和周循，从来与这江山毫无关系，仅仅是因为、仅仅是因为……他愿意和所之人诞麟儿。而此后的事，他不在乎，也休想让他在乎。

    孙权中已漫上一丝血线，他状若癫狂，周瑜不在乎这些，但他总有周瑜在乎的，他笑了一声：“想知绍儿的落吗？”

    “想换他的平安，就给我生一个我们的孩。”

    冷侍从全被孙权换成了哑，每日能见到的正常人只有孙权一个，日上月，周瑜几手连日都记不清。每日的时光只是一样过，他不被允许任何孙权没提到的事，哪怕只是站在墙边看一支儿。

    孙权连日宿在冷，迫他日日承，清晨再将那虎符当惩治妇的贞锁一般饱受一夜折磨的。这早已失去原本效用，只沦为孙权折磨他的用，中不是寻不更好的东西，但孙权就是要用这象征着太多意义的东西凌辱他，让这冰冷的肆意地碾压过胀，将每一滴都堵在其中，好让受更加顺利，也更能满足孙权的望。每每这时，孙权总会用略带遗憾的气：“公瑾这儿明明是罕见名，该严丝合才是，怎得总不住呢？”然而一次，却只会变本加厉的满小小胞，直撑得那儿吃不溢来也不停。

    完完全全的娈。

    周瑜从没有过这样的验，他不是不知一旦嫁皇家便不得自由，一生被都将被囚于这样小小一个鸟笼中金丝雀儿，但他从未担心过孙策会这样对他，他也决不会甘愿将自己困在后院。但现的况并非他可以选择，而他甚至远比不上后妃，只怕罪之也不过得这自由。

    现前朝局势还在动，而皇帝只是于昏迷，孙权还差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登基为皇，因此还有所收敛。但年迈的帝王大约撑不过三月，所以这不过是迟早的事。待到那时，孙权会什么事……他不敢去想。

    况且孙权日日往这样偏僻所来，记录起居注的人不盲不聋，自会记，前朝也定不会一都不知晓。

    “你如此法，就不怕天人诛笔伐，就不怕后世遗臭百年吗？”

    “公瑾怕吗？”孙权瞧着手中的奏疏，不以为意，“若是我不准，史官不会写任何一个说公瑾不好的字。”

    他似乎毫不在乎自己所说的是什么话，周瑜几乎都要被他震惊，要如何昏君才会令史官不得如实书史？

    “你怎会变成这般模样？”周瑜一气，“当年我与阿策成婚，前一夜将你抱来压床，那时你才将将束总角，缠着要吃喜榻上的龙……如今怎会变成这样呢？”

    他第一次在来周家拜访的孙后见到孙权时，那碧绿儿的孩不过三岁，是才学会走路与言语的年纪，还不甚熟练地听着兄的教诲唤他瑜哥哥。那时孙策已日日带他偷溜去爬树摸鱼，偶尔带上跌跌撞撞的小孩儿，总之不外乎遮掩或是防止孙权去向吴夫人告状。于是他总是能在约定好的墙外桃树看见正被哥哥教训的孙权，被嫌弃的眉低落，却总是在看见他一瞬间后便跑过来央着要抱，然后便能听孙策恨恨地：“闹着要跟来找你！”

    他就笑着抱起孙权，然后小孩儿兴地亲上他面颊，粘在他上就不愿动弹。

    后来他被孙策从已成一片废墟的周家大宅中抱来，那年他虚岁十四，直至现在的十余年，他再没有离开过孙家。

    周瑜看着那双他曾经喜至极的、如同上好碧玉般的，试图从中找到当年孩童中的纯稚。他承认此时提起以前的事确实不只是为了回忆当年，也有藉此赌注赌一丝孙权心的可能。可他看着孙权大是事实，也从未注意到一直跟在他后的孩何时变成了这样。

    未曾想听了他的话，孙权的表却瞬间郁了去，原本漫不经心的嘴角艰难地牵扯了一，一个勉可以称之为笑容的表，他似乎已经快控制不住脸上的经络，于是只能扭曲着面：“公瑾此时想起我了？想起我目不识丁之时便识得公瑾了？公瑾总是说你与哥哥相伴二十余载，可公瑾记得我们也相识近二十载了吗？不过是迟了些年，我就永远比不上哥哥吗？！”

    声音从一开始的涩逐渐充斥了愤恨和不平，满心的不甘都在了一声声质问里，其中还夹杂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听得来的卑微乞求，孙权甚至要在心嘲自己了——皇位、权力、天，纵然他现在已经赢得了一切，却还是输了个彻底。

    他甚至快要忍不住求周瑜他了。

    孙权狠狠握了拳，力之大几乎让甲片都嵌掌心，鲜血顺着手掌，可他已经受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