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抖，不知是冻的还是疼的。

    不知敲了多少扇房门，就在他即将因失血过多而站立不稳时，手的门，终于被推开了。

    怡亲王迫不及待的钻了去，上门栓，舒了气。

    待他回看了屋的摆设，才发现他在慌不择路间躲到了佛堂里面，屋大而空旷，几人的佛像拈指敛目，似是注视着屋中之人，香炉中残留了几烧尽了的香段儿，贡品上落了层薄灰，淡黄的经幡无风自动。

    看着面前的景象，怡亲王才惊觉，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涉足这里了。

    他对这里的印象，是在小时候随母妃一起祈福，香烟夹杂着诵经声，能传很远很远。他站在一旁，看着人攒动间，女人温柔的脸渐渐在动的烛火模糊不清。

    怡亲王的视野开始现黑，过多的失血让他不自觉的打着哆嗦，他坐在地上，脸惨白的呆滞的看着前方。

    “咔哒咔哒……”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仿佛都踩在了他的心脏上，他往角落里缩了缩，一秒，门被大力踹开，拍在墙上发震天的声音。

    怡亲王觉脖颈一，接着就被人扯着衣领拉了去。

    断肩蹭到地上，很快就血模糊，烈的窒息让他竭力的用仅剩的一只手扒着咙的领，双不住的蹬着地面，嘴中发“嗬嗬”的息。

    他像死狗一样被人拖到了外面，他躺在地上，视野被一片漆黑的天幕占据。

    “别杀我……别杀我……”他哆哆嗦嗦的喃喃自语，他已经觉不到手脚在哪里，耳边开始现此起彼伏嗡鸣，一阵阵的目眩袭来，他拼尽全力扭动着往后推，可在外人看来，那不过是的几轻微的动。

    “别杀我……”

    饮玉看着脚之人的垂死挣扎，脸上一片淡漠，他转动着手中的冰魄，似乎在考虑一剑刺向哪里。

    手腕微动，剑尖上了怡亲王的，优雅的了去。

    荒无岸坐在古树上，就着面延绵不绝的惨叫声欣赏起夜，微风来，他动了动鼻，锐的捕捉到空气中郁的血腥味儿。

    好臭……他皱了皱眉，大尾环到前，遮住了鼻。

    过了不久，四周重回沉静，荒无岸低看了看，繁荣的枝桠遮住了他的视线，又等了一会儿，有一个声音小小的、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从树传来。

    “主人？你在哪儿啊？”

    荒无岸扒开树枝，探来，看到不远饮玉提着冰魄剑左顾右盼的寻找他的踪迹，而地上，是一摊血模糊的尸。

    饮玉仓皇而虚弱的扫视了能被目光所及的地方，呼唤着主人。他太累了，几乎提不动剑，胃也像被一只大手搅动般一阵阵的痉挛，大仇得报，他却并没有到多少愉悦，取而代之是一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空虚。

    他终于是一个人了，没有父母、没有家族、甚至没有仇恨……

    什么都没有……

    就仿佛……一直支撑他走到现在的那提线，消失了。

    他曾经唯一的目标复仇，可现在仇人已经死了，那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呢？

    有冷香覆盖住了鼻尖的血腥味儿，一双手轻柔的抱起了自己，饮玉抬，荒无岸神温和的在清朗月华跌了他的中。

    “别怕，我在这儿。”

    饮玉浑松懈来，仿佛漂浪多年的旅人找到了自己的岛屿，他脱力的靠在荒无岸怀里，把整个人都给了他。

    “带我走吧……”

    “小可怜，睡一觉吧，一切就过去了。”荒无岸怜的看着怀里的人，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足间轻，御风而起。

    饮玉已经闭着双陷的昏睡，双手还的拽着荒无岸前的衣服，荒无岸看着他一脑门的冷汗，心中暗，这孩的素质着实堪忧，怕是这么多年来被亏空的厉害，这才哪儿到哪儿，就撑不住了。

    以后得好好给他调理一。

    荒无岸看着面偌大的府邸，歪想了想，自己的宝贝因为这个人受了这么多苦，现在虽然人已经死了，但饮玉受的苦可是无法抹消的，那自己替受害者收神损失费也是理之中吧……

    虚空中渐渐凝实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形，转又飞回了怡亲王府，荒无岸则抱着饮玉凌空而去，准备先找个地方睡一觉，然后再寻一山清秀的地方开启他们的新生活。

    不过这个计划不久就被无腰斩，因为饮玉发烧了。

    事是这样的，荒无岸离开王府后，很快回到了原来那家客栈，重新从窗来到了屋里，他打了些，用帕净了饮玉沾了血污的手脚，又用术法将脏的衣服清理净，然后抱着饮玉了梦乡。

    结果睡了没一会便觉得怀里的人睡的不大踏实，摸着还有些发。

    荒无岸把饮玉从到尾的摸了一遍，受到手的肤，不由得心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