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姨夫的妈妈，小姨妈的婆婆。她贴心地把书房的床收拾来，叫我多住一段时间。那晚我在小姨妈家吃到了一桌好菜，有红烧，还有糖醋排骨。小姨妈看到我很意外。她面沉郁，看着也不开心，只是机械地咀嚼着。这两年她越来越不开心了，小姨夫说都是工作烦的，说当护士太辛苦，让她辞职。“多劝劝你小姨，让她生个孩来。”姨外婆说，“你想，她生个弟弟就能陪你了对不对？”“妹妹？”我说。“妹妹不好！”她说，了一我的胳膊，“你想，要是你多了个妹妹，她不就要争你的抢你的？要是有个弟弟，你们就不一样了，你穿裙，他不穿对不对？而且他以后会保护你的。”“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说不来哪里不对。“去和你小姨说，让她辞职，在家给你生个弟弟玩。”姨外婆笑得很甜，“我们小可又漂亮又乖巧，得好，姨外婆带你去买你的生日礼好不好？”

    “好！”我说，“我想要一台电脑。”“电脑啊，那个有贵，”姨外婆有为难地摊手，“姨外婆买不起，小可还有什么想要的吗？”“……望远镜吧。”我说。“好，那就望远镜！”姨外婆和我击掌，“小可加油！”于是那天晚上，我走小姨和小姨夫的卧室。小姨夫差去了，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回来。她穿着睡衣，发用巾包了起来。小姨不喜发。“小姨，你留在家里好不好呀，”我说，“工作这么辛苦，就不要了嘛，小姨夫可以养你呀。”小姨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回你房间睡觉去。”“不要嘛，小姨答应我嘛，”我说，“我想要一个弟弟！小姨给我生一个好不好！”“弟弟有什么好的？”小姨失笑，“不觉得妹妹更有伴一吗？”“妹妹也好，那就要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我说。“不要，”小姨的脸冷来，“我不会生的。”“小姨！”“别吵我，”小姨吼了一声，“烦不烦啊！”“小可，你怎么趴床上去了，快从床上来！”姨外婆闯了来，“你是女孩，怎么能躺夫妇的床！”小姨直接把我的背在床上：“我让小可躺的。”我挣扎了一，没能起来。“哎呀你怎么这样，让女孩躺了会生不儿的呀！”姨外婆急了，和小姨撕扯起来，我被她俩一会在床上，一会拉开，最后我挣扎起来，从床上，摔到地上。“这是怎么了？”小姨夫终于回来，“哟，磕着了吗？”姨外婆说这个家她不了了，不顾小姨夫喊了好几声妈，冲回她自己的房间再不来。小姨也不搭理我，只是着气说自己困了，我看她双目泛红，看起来是要哭。我在洗手间的桶上坐着，小姨夫用酒棉给我了破的膝盖。“小可辛苦了。”他说，“其实我妈就是希望南南能给我生个儿，她也是好心。南南受刺激太大了，一直说生女儿，其实男孩女孩都没事，多生几个不就没事了？唉……”酒棉片在我的膝盖上太痛了。我一直咬牙忍着，什么话也说不来。“其实小可，”小姨夫突然抬看向我，“如果家里多钱，让你小姨专心带孩，她也不至于带不过来呀？那到时候她想生儿就生儿，想生女儿生女儿，多生几个，谁拦得了？”“你疯了？！你竟然要小可拿钱来！”小姨发飙了，拿着我给她的两千块钱手都发抖，“这是小可的压岁钱呀！你怎么想的你！”“我哪里让她拿这个钱了？不是说林大哥留了一千万给他女儿吗！我们家拿一怎么了，养她一个不麻烦吗！”“那个钱本不是留给司一可的！林璞骗了我们所有人，我找过基金会了，他全捐了！他就是个铁公，当年我嫁给他，他一分钱都没给过我！”“你不早说！那我还接她回来嘛！”“连我外甥女都养不起，当年你还敢拿六十万来娶我，你怎么想的？！”“要不是你嫁给了林璞，谁娶你啊！晦气！”小姨坐在餐厅的椅上哭。我走过去安她，给她递纸。她咬着牙没说话，我想起姨外婆的说辞。“小姨，你生个弟弟吧，”我说，“生个弟弟，日就会好过起来的。”通红的睛盯着我，像是要烧穿我。她的手摸上我的脸：“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是我的女儿，那你就不可能生了。”“那我就不生了，”我握着她的手，“我把机会让给弟弟。”“什么啊，你不想活吗？”“嗯……其实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呀，”我说，“我也不开心，你也不开心。”她看了我很久很久，摸了摸我的。“我真幸运。”她说。姨外婆没有给我兑现任何礼，望远镜没有，电脑更没有了。我被小姨夫开车送回了外婆家，送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