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不能给他们送！不然都是包打狗！”“确实，你送一筐，他们就惦记其他筐，我们今天烤这些，都得被他们拿走不可！”众人提起县品厂，就没好脸。郭大军期期艾艾：“可是都卖了，我们拿什么证明我们烤了更好的槽糕？可以把品厂经营去了？”众人一想也是，都看向程惠。程惠果然以类聚人以群分，怪不得这些人能凑一窝！都是实心。“今天只用了20斤面粉，还剩几十斤呢，以后再烤就是了。”她说。“可是我们没有了，白糖也不够了。”烧火的老黑。“白糖去供销社买，的话，我去生产队收，价格定在8分钱一个怎么样？”程惠。现在老百姓往公家，一般是7分钱一个，去黑市卖，就是7分5一个。公家往外卖一般是1块钱1斤。她给的价是比较合理的。只不过现在都是统购统销，比如这个公社品厂，他们不能自己采购原材料，必须得等上面分！张嘴等惯了，从来没想过还可以自己去买。但是现在走投无路，只能自己去买了，而且能买到就不错了。“可是我们没有钱大家几个月没发工资了，家里老底都要光了，刚才买粉的钱，要不是你给的4块，我都没有”郭大军有些不好意思。程惠她还想要回她那4块钱呢！她比他们还穷好不好！“没关系，我兜里还有几块钱，先垫着，收够明天用的，等这些槽糕卖去了，我们就有钱了。”程惠。众人看着几筐槽糕，表并没有好转，反而清醒过来，更难看了。程惠烤了4炉，一炉大概用4斤面粉，一共就是16斤面粉。卖槽糕的话，就是16斤！4钱1斤，一共能卖5块6，其实也没多少钱。现在卖面都是这么算重量的，1斤馒、1斤面条、1斤饺，这里的“1斤”，都不是成品的重量，而是1斤原材料面粉的重量！比如1斤饺就是60个，因为60个饺是1斤。程惠却笑笑：“只要大家听我的，我保证年前大家的工资都能补发来，过年福利也是全县一份！”众人看看她，看看她后一堆槽糕，表扭曲，左边脸是相信，右边脸是怀疑！程惠从兜里掏1块钱，递给枝。“你去供销社买20张大纸来，要完好无损的。”她说。枝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你要这么多纸什么？”“不是我要，是厂里要，会计呢？记账上，明天厂里有钱了记得还我，哦，还有之前的4块钱。”程惠。一听不是自己的钱，枝不问了，麻溜的走了。小小的品厂五脏俱全，不但有一个会计，还有一个纳，都是20多岁小年轻，年轻气盛得罪了人，被撵到这里。现在两个人的表都很彩。这1块，那4块，脆这些槽糕不用卖了，直接让程惠拿走账得了！“有笔和钢笔吗？要黑的钢笔，没有的话还得去买。”程惠又问。“有有有！”郭大军赶。他怕回答晚了，这些槽糕都不够账的，他们还得倒贴！他慌忙去找笔和钢笔。那边，麻利的枝已经抱着一大卷纸回来了。现在的纸分几，这窗大小的5分钱一张，20张不少。而且枝拿回了不止20张，是25张。“这几张都裂了、或者边角烂了，不值钱，我要来了！也能用吧？”她邀功。程惠笑笑，这就是刚才买围脖不讲价的好了，不然她就是跪求，人家都不给她。“办得好！现在帮我把它们裁剪了。”程惠又要了剪。然后画了一个大小，裁几个样品给其他人，指挥众人一起活。众人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屋里又飘着甜腻的香味，她这个新鲜炉的副厂，目前还是比较好使的。不一会儿纸就照她的要求裁好了，两规格，一大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