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人回应他的笑容。他们笑不来。因为从心，所有人都知，他们正在杀死这个孩。所以即便只是一个可能，王远扬也想要想尽所有可能的退路。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齐的肩膀，齐就抬起漉漉的睛看着他，王远扬盯着那双睛，告诉他：“齐月已经选好了想要被埋葬的地方，就是那个天文台。”齐的泪就这样顺着他冰冷的脸颊掉到肮脏的地板上，“你有没有想过，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你的世界而死的。”齐颤抖着说：“我不理解。”“因为只有在他死去的世界，你才能幸福。”王远扬放在他肩上的手指逐渐收拢，“他想要保护你的幸福，保护当年的你和曾经让你幸福的陆延。齐，你是他的遗愿。你才是整个世界安宁的理由。”恍惚间，齐回想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场景。在第一次正式见面的那天，带着齐月现的，正是陆延，陆延那时候向齐介绍着齐月，也向齐月介绍着自己早已熟悉的齐。也是那一天，他读完两人在论坛上的八卦，开着玩笑问齐月和陆延的关系。齐月没有多想，可能他也想无所想，直白地回：“我会保护好他的。”他又想起那时候的齐月曾用一句话形容过陆延，他说：“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所有的这一切终于在王远扬的话语中串联起来，他的每一句话，都在告诉齐：无论需要付怎样的代价，我都会保护好，你所的这个世界和你所的人。

莫须有的希望。“难就真的完全没有办法了吗？”齐低着，王远扬站在他的对面看不清他的表，“齐月到底错了什么，非要承受这样的命运？”王远扬抿着嘴，他听到齐的话，就像是对他们这些成年人的责骂一般。是啊，齐月究竟又错了什么呢？他从生开始就被这个世界抛弃，好不容易活到了成年，却要为这个抛弃自己的世界而死。王远扬甚至觉得齐月同意自杀的行为过于好笑，他怎么能同意，他凭什么同意，他应该痛恨这个世界，他应该毁灭这个世界，如果站在和齐月同样的位置上，王远扬指不定会看着战火纷飞的地狱拍手称快。他本就不是这么善良的人，他比不上齐月，比不上齐，他甚至比不上王耀祖，至少他有为了一个生命牺牲自己的勇气。而他，只不过是一个连家都不敢回的懦夫罢了。王远扬回想起自己父母的哭嚎和沉默，从悲痛绝到平静如的神，王远扬无数次梦回的时候，脑海中只剩那句“是我们的错吗？”他看着齐低着的样，想到齐月最后确定自杀后签字的样，他的神中没有哀伤，没有仇怨，也没有恨意，只是平静地低着写自己已经久没有用的本命，将纸递回来的时候，甚至礼貌地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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