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染秋看着他背似蝶翼般张合的肩胛骨，有些不自在地挪开，过了一会又挪回来，用手背冰了冰自己的脸颊，“岑寂多涂涂药，到一个冬天，就会像雪地一样了，各有各的漂亮的，真的，我跟你说……”

    岑寂受不了了，转过，一把把人抱在了怀里，染秋猛地一抖。

    “岑、岑寂……”

    岑寂贴着她无声地哭了来，心如鼓擂，震得染秋都听见了，一时分不清面前的人是难过还是开心，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任由岑寂抱着。

    饱满的挤在她上，温的温在她肤上散开，淡淡的香气往她鼻腔里蔓延，染秋整个人都要被蒸熟了，不自在地挣扎了一。

    “岑寂，你，你抱太了……”

    “染秋，别走……”

    一声哽咽似的哭腔穿到染秋的耳朵里，染秋跟着又是一抖，瞬间不动了，缓缓伸了手，轻轻抱住岑寂的后背，缓慢地拍着，“不哭，岑寂不哭，我不走，不走……”

    岑寂的手死死地箍着怀里的人，像一条捕捉猎的蛇，死死地缠着，泪粘了染秋的脖颈，染秋艰难地呼着，觉自己要给缠过去了。

    “岑寂，我快不能呼了……”

    岑寂暗自又勒了些。

    勒这么，都不跑，当真可恶。

    然后缓缓松手，轻轻地圈着她的腰，哭得更厉害了。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明明自己满创，她却偏偏夸自己漂亮，说疤是日草原的，愈合好后，便是冬日的雪地，各有各的漂亮。

    还说，见他第一面，就觉得他漂亮。

    可他记得，那时自己明明满尘土，丑态百。

    这样的话语，算得上引诱了。

    当真可恶，言巧语，不不顾地勾引他，拖着他坠。

    岑寂微微侧过脸，偷偷贴上了那块被他的泪浸得的一块肤，染秋颈间的肤，一气，都是她的味。

    浑都松懈了来。

    也罢。

    落吧，那便落去吧，反正从一开始就毫无回路可言了。

    在“她”看不见的背面，在贴着共振的腔里，染秋产生了盛大而隐蔽的渴望——她想亲“她”。

    那么大的心声，她怎么可能听不见。

    只是，她不确定，“她”的心与喜之间，隔了多大的距离。

    染秋沉默地听了心声很久，最终落了手，轻轻了岑寂左侧的肩胛骨，靠近心脏的地方。

    “岑寂……”

    “嗯？”

    “岑寂……我……”

    “染秋想说什么便说吧，不必顾忌。”

    “岑寂，岑寂……很漂亮……”

    语丝缠绕，千回百转。

    岑寂的腹传来一阵难言的酸胀，里的跟决堤似的，糊满了他的，他只好蹲在地上，仰面看她。

    又一次，再一次，像一烈的药。

    又是一年的天，染秋和岑寂拖着行李箱，走在江南小镇的小路上。

    远望去，视野里的那株山茶似乎了许多年，秀致有力的枝若一弯纤细柔韧的腰肢，向着天空一路蜿蜒舒展，已堪堪过青瓦檐。郁至近乎刺目的红，在白墙前、绿叶丛中生，仿佛是于人白皙的肌理、匀称的骨、青的脉络中淬血盛放的瑰丽朵。

    “染秋，你看，那山茶，真啊！”

    染秋忍不住侧过看走在侧的岑寂，那双瞳浅浅的睛，正倒影着一片绚烂的光，雪的被日光蒸些红，无端让人觉得他的血里，或许真能叫那样绚丽夺目的枝生。

    “染秋，你在看我。”

    岑寂笑着在染秋前摆摆手，继续：“看我什么，怎么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