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不知跺了多久的脚，突然听到有工作人员拿着大喇叭在站那里喊。

    方言不敢跟他时间对视，迅速躲开了视线，走近服务台，刚想开问我哥哥呢，男人先开了：“方言，男，十四岁，从南城来的，是你吗？你姥姥姥爷让我来接你回去。”

    那是一张介于少年跟成熟男人之间的脸，更偏向少年多一些，但宽宽的肩膀又是妥妥的大人，羽绒服肩上落了雪，双手着兜，直直盯着他看，好像在通过他的脸在辨认什么。

    跟栖南说的不一样，不白不胖还很瘦，髮到把睛跟眉都遮住了，这么冷的天就穿了一件薄大衣，脸跟嘴冻得发紫，手里拎着一个鼓鼓沾了雪的帆布包，跟照片里那个呼呼的小娃娃也不一样，倒像个小乞丐，所以桑奕明不确定，声跟他确认。

    现在是正中午，的天是灰，零十几度，鹅大雪这个词不足以形容外面的雪，方言第一次会到了在书里看到过的白风到底是什么样，刮的北风里卷着雪沫刮他脖里，冷得方言上牙撞在一起咯吱咯吱直响。

    ……

    “从南城来的方言，有没有从南城来的，方言，方言在吗？听到请到服务台，你哥哥在找你。”

    椭圆形的服务台拐角旁边站着一个个很的男人，方言不认识他，男人穿着一件到小的款黑羽绒服，蓝围巾在脖上绕了两圈，着黑鸭帽，帽檐压得很低，方言只能看清他的半张脸。

    方言拒绝了大衣，边跑边想，喇叭里说是他哥哥在找他，那来的人应该就是栖南。

    方言赶跑过去，工作人员看他还是个孩，直接把他领到了服务台，要脱自己上的军大衣给他穿。

    方言一开始没听清喇叭里喊的，一直等到工作人员喊到第三遍才听明白，喊的好像就是他，他就是从南城来的，他叫方言。

猫着腰走也没有用。

    服务台后除了两个穿着製服的工作人员，方言没找到栖南的影。

    风也不仅仅是他妈妈曾经形容过的刺骨，是尖刀直接一往骨上扎，方言毫不怀疑，自己可能会被冻死。

    “从南城来的方言，从南城来的方言，方言请到服务台，你哥哥在找你。”

    他小时候来姥姥家都是夏天，一直听妈妈说过，老家的冬天很冷，但方言不知会这么冷。

    他躲在大石背风的地方，原地不停跺着脚，还得竖着耳朵听，睁着睛看，他怕错过待会儿来接他的人。

    桑奕明用冷冷清清的声音把方言的基本信息都说了一遍，方言才又看向他，反应过来他就是喇叭里说的来接他的哥哥，但不知他是哪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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