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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寒假桑奕明回来得晚，昨天小年才回来。

    一腊月，方言就一天天撕着挂历等着桑奕明，只要放学回家，就用姥姥手机给桑奕明打电话，桑奕明如果不接，他就发信息。

    问他冷不冷，问他学校什么时候放假，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还说想跟他玩儿。

    桑奕明电话不怎么接，信息倒是会回，都很简洁：不冷，已经放假了，不确定什么时候回去，不想跟你玩儿。

    因为那条“不想跟你玩儿”，方言郁闷了好几天，连着好几天没给桑奕明发信息，但那儿郁闷的绪没过一周就自己消化完了，继续给桑奕明发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桑奕明说买了小年那天的火车票，方言是在小年前一天放的寒假，小年那天早早就起床去了火车站，等了5个多小时。

    哪怕运期间人多，哪怕桑奕明把自己捂得很严实，哪怕他穿着人群里最低调的黑羽绒服，方言还是一就从乌泱泱的人群里认了桑奕明，在接站的人群里踮脚举着手，不停喊桑奕明。

    “奕明哥，奕明哥……”

    桑奕明没想到方言会来火车站接他，站在站还以为自己现了幻听，直到方言仰着凑上来。

    方言这两年已经吃回了小时候白白的模样，虽然不再瘦瘦，但也没再胖过，少年条快，吃的都往，已经快到他了，就这么仰着，刚冒的笋一样的脸上还带着一节一节最新鲜的少年气，少年的脸在正午的光里，蒙了层金的雾边。

    方言要去接桑奕明手里的包，桑奕明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说了声“不用”。

    方言又想去拎他手里的行李箱，桑奕明也说不用。

    方言讪讪地收回手，在鼻上摸了摸，又把手揣兜里，问桑奕明累不累，桑奕明说不累。

    “不累你怎么还有黑圈儿？”

    “……你话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