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没有法了？”

    随随没好气：“我早说了未及三岁，无魂无魄，魂魄俱无渡什么，又如何渡？”这人三天两画符召来，一会儿问魂魄归，一会儿问超渡之法，分明是个聪明人，今时竟蠢笨起来，问了一回再一回，随随不胜其烦。

    南婉青歪坐锦缎蒲团，无打采：“可我不念着什么，心里很是不安。”

    随随瞥一南婉青膝佛经：“你不正念着？”

    宣室殿西阁佛堂，神像香火鼎盛，金映照煌煌灯烛，佛光辉耀。素衣女阖目跪坐，低语诵经，渔歌、桐儿远远守在帘帐底，大气不敢。南婉青念了半日，总觉心中烦闷，便使得离魂之法，放着跪诵佛前，以魂魄之形唤来随随言谈。

    南婉青问：“你们神仙果真是听经的？”

    随随嗤的一笑：“谁听这玩意儿。”

    “那你还让我念？”

    随随：“你自己要念的，与我什么相？”

    南婉青又问：“若是不听经，神佛如何知晓人间之事？”

    “若是听经方知人间事，这神佛的本事你也放心？”

    “这倒也是，”南婉青，“神佛当真有心成全善男信女之愿？”

    随随拧起眉：“有话直说。”

    南婉青犹豫：“虽说……虽说婴孩三岁方得魂魄，然六回非为小事，可、可有预选名录？”

    随随不明何意。

    “常言‘有备无患’，如凡间科考选官，新科举待吏总汇名录，分发各听候任用，是为‘候补’。那地府有正册生死簿，总录间凡人生死，可有副册生死簿，总录魂魄预选的投胎去向？”南婉青，“我与他虽未谋面，到底天意因缘，母一场，他不能来我这一，我给他求个好去，若是大富大贵、平安顺遂的命格更好了，可有什么法？”

    随随疼不已：“我生在神界，并非地府。”

    “神界岂非着地府的？”

    随随不理睬这人，指尖一，作势打响指。南婉青忙扑上去，两手攥住合拢的指节，生生掰开，不放她走：“再问一句，只一句，最后一句。”

    前少女沉着脸，一语不发，南婉青：“你喜《大悲咒》还是《地藏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