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寸草心（有修改）

    都给我放警醒了，难得陛在万寿用午膳，若是待会儿了半差错，仔细我揭了你们的！那训话的妇人吊一瞪，说得恶狠狠。

    是冯姑姑。女福，太监拱手。

    月门柜转一挑影，来人青绿衣裙，腕上两只飘的翡翠镯，斯文素净：饭已用完了，上茶罢。

    佩兰姑娘，方才凶神恶煞的冯姑姑立扯开笑脸，角细纹也透着谄媚，这就来！

    佩兰颔首，接过婢女奉上的海参羹，试了试冷。

    万寿殿，侍人才撤碗碟。

    我儿瞧着清瘦许多，可是边人侍奉不周？

    两鬓白，元宝髻当中一支金鸾翠钗，老妇人凤雍容，依稀可见年少风姿。

    太后娘娘恕罪。彭正兴当即跪来。

    连日苦夏，总没有胃，并非底人不尽心的缘故。宇文序一玄团龙圆领袍，腰束玉革带，右颈侧两枚南珠衣扣，莹洁白，越发衬得面目清俊，姿。

    太后却揪着彭正兴不放：你这才日日在皇帝侧，不能侍奉妥帖，为主分忧，倒时常让主替你，你摸着良心说，可对得起陛的重？

    宇文序端茶的手略微一顿，云纹绲边的衣袖停滞半空。

    彭正兴吓一鼻尖的汗。

    此语沙影，指桑骂槐。

    说的是彭正兴，骂的是南婉青。

    才知罪，才知罪彭正兴缓过神来，不敢多言，连连叩首认罪。

    满室阒寂，默然无声。

    秘瓷杯盛一泓透绿茶汤，杯底芽叶舒展，直立，形如雀。

    宇文序饮小半盏，迟迟开：都退罢。

    一众人如蒙大赦，鱼贯而。

    母亲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宇文序放茶盏，洗耳恭听。

    昭殿那蹄，未免太过骄纵。

    宇文序眉心微皱，不答。

    太后见他如此神，叹一气：哀家心里明白，我儿自小是个有主意的，从前你爹尚在的时候，两个人脾气就是一个样，谁也不肯听谁

    说着便要滴泪来。

    提及亡父，宇文序眸一暗，话也了几分：若是为了昨日昭殿的事，母亲不必如此。朔望去往中本是约定俗成，并未列规矩文书。

    太后重重，连三个好，金鸾钗翠羽摇晃，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