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昵昵（h）

    你是打算随随忽地住了，瞳仁乌亮，映照屏风画卷，万里河山，双日凌空。

    他来了。

    一缕青烟消散，随随扔三字，眨间失了踪迹。

    铜漏滴答，杳然无人声。

    随随五识清明，闻常人所未闻，知常人之未知，来无影去无踪，南婉青早已见怪不怪。

    缎面枕绣鸳鸯，荷叶并荷，和和的好彩。睫羽密而，掩满目狠厉，枕边摸一册话本，南婉青胡翻几页，也不说的哪一折，平平整整摊开来，便是看了。

    手挽珍珠帘，轻起轻落，殿一灯如豆。

    石青衣袍行动生风，烛焰四晃动，光影明灭。

    黑灯瞎火的，也不怕睛疼。铜鹤衔红烛，借油灯之火燃一簇华光，移来床前案几。

    榻上人却不领，啪一声合了书，手往耳边一放，扭过，自顾自睡起来。

    鸳枕青丝散，应是才浣的发，松松勾于耳后。

    圆小巧，莹莹如月。

    后贴来男实的怀抱，气息清列，犹带秋夜风凉。

    这回用的什么香，倒比桂好闻。

    耳畔温拂，酥酥。

    南婉青不咸不淡嗯一声，答得驴不对嘴。

    不知她又堵什么气。

    腰侧纤手虚握，宇文序拢掌心，五指错，指腹顺着指节柔柔挲。

    怀中人阖了，仍是静静的，不闪不避，想来并非气他。

    赏宴一事宇文序也有所耳闻，四时百开，后女眷择几个黄吉日聚首闲话，消磨辰光。往年也请了宣室殿，只是他如何有闲工夫理会，自然不去。

    午间尚局呈了一姜撞，我差人送来，你尝着如何？

    粤式心，煮化白糖，倒姜，放凉凝成酥酪状。宇文序不吃甜，记挂着有人喜，且生姜温，秋冬二季南婉青时常手脚冰凉，这心最合她吃。

    没吃。简短利落。

    正经的国宴家宴，南婉青尚且不乐得坐一坐，上回中秋宴，宇文序使了多少手段才换来南婉青松。今日这小小私宴她竟自己去了，还闹这样大的脾气。

    臂弯收拢，膛愈发贴单薄的脊背，宇文序将人牢牢锁于怀中：听说有只猫惊了鸾驾，还摔了一柄如意，中野猫也该抓

    你听了假话，南婉青总算睁开，是我自己摔的。

    思来想去，想不通皇后为何替她遮掩。

    南婉青歪过，细细打量宇文序神。

    目若寒星，黑白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