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五年十月初三，勋国公白继禺以病薨，年四十六，凶礼仪制从简，未得天追封。后七日，宣室殿诏，削白氏一族官爵，收兵符，斩贪暴者二十一人。籍没其家，财宝凡数千万。

谷杂粮，岂能断绝七六，哭一哭也好。只是哭了以后，要警醒着次当心。语罢唤了蕙心，赐一盅宴席带回的莲羹：趁吃，吃完便回去罢。

    何太医是专为宇文复请平安脉的太医，与陆婕妤最为相熟。

    腊享太庙，诸臣避之：自《新唐书·卷十三》。

    陆婕妤沉默良久，将手中的汤婆放被褥之中：往后若有什么缺的，炭火也好，灯油也好，去珠镜殿找蕙心，或是四。

    [2]寒衣节，又称十月朝、冥节，鬼日等，为每年农历十月初一，是我国北方百姓祭扫祖先送寒衣的节日。

    陆婕妤：蕙心，请何太医去清思殿。

    寒衣节初雪，纷纷扬扬，压折上林苑一株松树，人瑞雪兆丰年。

    这小丫的言谈举止，一看就不是中侍婢，应是秦采女带来的。当初太后青有加，荣光无二，还许她带着贴婢女，如今半只脚踏鬼门关也不闻不问，令人唏嘘。

    你且慢，说说清楚，怎么一回事。陆婕妤。

    绣帕牢牢捂着眉心，蕙心上前止了血，椒仍是哭，里止不住地掉：我去找太、太后娘娘，被打了来；我去找皇后娘娘，他们说娘娘不在我实在、实在没有办法，求求婕妤娘娘，求、求求

    如何不灯？陆婕妤环顾四，床微弱一盏小油灯，照不清偌大一个寝殿，昏天黑地，伸手不见五指。

    皇后于摘星楼主持寒衣节夜宴，的确不在清宁。倘若在，这个小丫也难见到，一个采女请太医的事，皇后中女官定不会通传。

    椒直起，磕破了，额间沁红艳艳的血珠，泪如泉涌：中秋之后小便染了风寒，一直不见好。迁居清思殿又是一番闹腾，如今天气愈发冷，又没有药，看就要

    椒推开殿门，一寒风扑面而来，屋里如同冰窖，竟比外冷上许多。

    这蕙心略有迟疑，还是应了，婢这就去。

    榻上堆了好几层厚棉被，仍旧不用，从前如似玉的人儿，面惨白，瘦得脸颊凹陷，皴裂的断断续续溢阿爹阿娘。

    陆婕妤心了然。

    清思殿地太极西北角，远离太池，十分冷僻。

    婕妤娘娘？椒猛地放汤盅，噗通一声跪，将磕得咣咣响，婕妤娘娘，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小！她病得重，嘴里已经说胡话了，没有药也请不着大夫，只怕、只怕求求婕妤娘娘开恩，救救小！

    我随你去一趟罢，今夜未必是何太医当值。蕙心，陆婕妤唤一声，你拿我的名帖去太医院请，母与复儿坐了辇轿先回。

    陆婕妤吓了一，好在母早将宇文复抱去里间，否则定会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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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婕妤叹一气：拿来，她喝不便抹在上，慢慢渗去。

    蕙心示意切莫忘了谢恩：这是珠镜殿的陆婕妤。

    椒接过汤羹，呆呆傻傻的，半晌回不过神。

    [1]易而：自《左传·宣公十五年》，易，换，指换女以煮充饥。

    多谢婕妤娘娘，多谢婕妤娘娘。椒一低又要磕，陆婕妤拦：你若磕坏了，谁来伺候你家主？

    娘娘恕罪，没有炭，烧不椒不由哽咽，满是无能为力的自责。

    房中既无起炭火的炉，也不曾烧地龙，气凝结，怪比外冷。

    椒：娘娘见谅，灯油不多了。

    椒千恩万谢地告退，陆婕妤却开了：等等

    娘娘，辇轿到了。蕙心吩咐了人去请何太医，正好瞧见四领着辇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