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阮识起了个早,卫生间刷牙的时候被夏寻从背后抱住,他着一窝糟糟的发,睡惺忪,“不用起这么早,等会我可以送你。”
阮识漱清洗好,低着垂眸,牙刷柄在杯底无意识地敲着,言又止地开,“我等会…”
“我知你要去医院。”夏寻睁开,对着镜面的映像轻轻用脑袋碰了阮识的侧脸,“你等我一会儿。”
有些事不用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阮识蹲在台上给黄白喂,手指了黄肚上的赘,手绵绵的,像是在一块棉糖,而且是那不会黏手的,“真胖。”
白:“喵~”
阮识失笑,“我又没说你。”
夏寻在他斜后方站立,看着阮识笑起来的那张脸时,他走过去和阮识一起蹲着,倾过去用鼻尖轻嗅耳后的发丝,低声,“笑什么呢?”
阮识回过看他,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琥珀的瞳孔被清晨光折星的光芒,他又用手拨了一黄的耳朵,在那只胖橘快要爆发之前收回了手,说,“我觉得它胖了。”
夏寻认真地听从了阮识的话,目光在黄上打量了一圈,最终敲定,“确实胖了。”
屋胖橘奋发起义的叫声渐渐弱去,夏寻一路开车到了城际环境最好的医院,他手握着方向盘,半开的车窗车呼呼响动,说的话很快就能随风飘阮识的耳朵,“我在楼等你。”
“嗯。”车稳稳地停在医院门的一棵大树,这里人烟稀少,绿树成荫,很适合病人居住。阮识动作缓慢地解开安全带,一抬正好对上夏寻的视线。
刚刚还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转间就搭上了阮识的后颈,夏寻的手指有一没一的着那片薄薄的,拉过阮识的在他角落一吻,“什么都别说了。”
齿溢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香味,是早餐时夏寻喝的。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嗜甜,当着阮识的面放了三四勺糖,以至于只是近距离的呼都弥漫着糖醇香的味。
阮识眨了眨,视线对着夏寻的脸看了一会,又主动凑上去吻住他的嘴,伸尖在上了一,然后像初次接吻的害羞男生,重重地压了回去。
只是浅尝辄止。
像是在最珍贵的糕上伸指尖挖一油,小心品尝。
阮识的脸上起了红,临走之前他戳了一夏寻的小酒窝,孩气的恶作剧了一,“你等我。”
夏寻笑,“好。”
阮菁靠在病床上,癌症把她折磨得瘦骨嶙峋,昔日引以为傲的貌早已不复存在,后期接受的化疗让她痛不生,最不能接受的,则是那大把大把掉落的发。
阮识去的时候她正在发呆,脸颊上突的颧骨使得人看起来更消瘦,面是比苍白更加难看的菜,透着不正常的黄,嘴裂,病号服穿在她上像是大了一号。
最近她常常想起过去,每次阮识来都要拉着他的手说小时候的故事,而后慈的摸着阮识的脸,问他最近怎么样。
阮菁的胃不太好,看见阮识来,她勉扯一个笑容,伸手唤着他过去。
阮识坐在她床边,倒了一沾在棉签上,着起糙裂的。
阮菁的目光一直在阮识脸上,瞳孔有些涣散聚不了焦,她透过阮识看向很远的地方,良久才哑着嗓说了句,“你和你爸爸得一都不像。”
不仅阮识不像夏永昆,夏寻也不像。
他们挑选了父母上最好的优,然后在漫成的岁月里逐渐有了自己的模样,渐渐脱离原生家的样貌和习。
说完她小心翼翼的从枕底拿一张照片,神呆滞地用脸去蹭着照片上的人。
那是一张已经泛黄显旧的照片,背景是在一座偏远的大山,风扬起阮菁红的衣裙,她笑得艳洋溢,亲密的靠在年轻男人的怀里。
“这里那时候已经有你了。”阮菁笑着将照片拿来,手指指着照片上自己的肚,“好小啊,才一个多月,你爸爸知之后兴的不得了。”
然后脸突然变了,底涌上哀伤,嘴颤抖,“结果…结果他一转就和别的女人结婚。”
阮菁的记忆逐层而上,拼起脑里支离破碎的片段,揭发她在阮识面前已经说了不百次的前尘往事。
她把照片捂在,一会笑一会哭,底说不上是憎恨还是悲伤,有些虚弱地说,“那个女人,一看就是富家千金。当时你都四岁了,我远远地在那座豪宅门看过她一,多贵啊,她就那样挽着你爸爸的手,正大光明的去参加各聚会。”
阮识默不作声,动作轻柔的替她拉上被,坐在那里继续静静地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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