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他艰难地抬了抬，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是在哪儿。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之前的梦境中，似乎是在漆黑一片的空间里，伴随着永无止境的落。

    他心里的孤寂与绝望漫延开，一渗透腐蚀着心灵，而对【家】的依赖让他在睁开的一瞬间便呼唤起他哥，“哥……你在哪儿……”

    陈韶有些委屈地想，自己在梦里被绝望所吞噬的时候，为什么他哥没有来救他，明明对方应该在第一时间察觉到的，却放任了他在梦境中沦陷。而他现在醒了，却也没有看到他哥的影。

    陈韶抓住了的衣领，因为烧带来的窒息侵蚀着他为人类那一面的理智。他讨厌生病。

    周围很安静，安静得令陈韶难过。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哥不在家里，在离自己很远的封丘，而这个认知让陈韶本就混的脑更加胀痛，他知自己被【家】影响了，但此刻的他只想要见到哥哥。

    “哥……”陈韶从床上坐了起来，低着小声地唤着。

    “叮铃——”响了很久的手机铃声终于被男孩察觉到。

    陈韶在床上翻了翻，终于从两个枕的隙间找到了那东西，上面弹了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他哥的。陈韶心好了一些，留意到上面的时间还在12－13之间，他才接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他哥的语气极为不，大概是因为陈韶一直没接他电话，发的短信也没有被回复，而他受到陈韶的绪很差，而也影响到了他。

    陈韶瘪了瘪嘴。

    “哥……”他叫了对方一声，昏沉沉地大脑让他将心底那些委屈反馈给了对方，陈韶现在只是一个想要见到哥哥的弟弟，所以他对着电话那说：“陈昭，我想见你。”

    哥哥沉默了来。

    电话传来嘟嘟的挂断声，陈韶从耳边放手机递到自己前，上面写着“通话时1分钟”。他盯着屏幕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直到手机屏幕早已熄灭，才晃了晃脑袋，拖着沉重的了床。

    陈韶把自己丢光房，微微蜷缩在沙发上，任由意识渐渐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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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冰冷到有些刺骨的手贴在自己的额上，陈韶觉得呼都顺畅了几分，他艰难地想要睁开看看，却被那只手盖住，他听到一个温和又有些无奈地声音叹了气，“睡吧，我在。”

    陈韶安心地闭上了，生病带来的痛苦似乎也被那只手带走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陈韶意识到自己正躺在某个人怀里，冰凉的温令他烧已久的躯意识地蹭了蹭，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睁大了睛看向对方。

    “哥？！”

    他环视四周才发现自己还在光房里，但已经是晚上了，陈昭把他抱在怀里，举着手机在静音打游戏，见他醒了就放了来，也没正在行的那局是输还是赢。

    “你……我……怎么……”陈韶张了张嘴，不知自己该问什么。他想起来了在烧不清醒间接通的电话，以及他对他哥说了什么。

    “弟弟需要我，当哥的自然得回来。”陈昭笑着摸了摸陈韶的发，又了把他通红的脸颊。

    “可是……封丘……”陈韶看着他哥，对方苍白的脸和手臂上的裂痕一看就是消耗过大的模样。陈韶抿了抿嘴，疚填满了整个心脏，只能轻轻拽着他哥的衣角，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赶回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这句歉的。”陈昭笑眯眯地敲了敲陈韶的，撩开弟弟被汗打的发，陈昭抱起他弟往洗浴间走，“一的汗，先去洗个澡。”

    走到门，陈韶没松手。

    陈昭瞧着对方无意识拽着自己的模样，无奈地捞起他弟，“行吧，我帮你洗。”

    陈韶安安分分的由着他哥摆，在被盛满的浴缸时，又摇着他哥的衣摆让他哥一起来。

    “哥，你需要休息。”他态度难得。虽然不清楚他哥从封丘那边赶过来付了什么，但他明显能觉到陈昭的状态并不好。

    “我来整个浴缸都是血。”陈昭叹了气，却还是顺着他弟的力度钻了浴缸里。

    在他坐来那一刻，鲜血瞬间染红了池里的，粘稠又冰冷的血包裹着陈韶，让他意识地往他哥怀里钻，即使对方的也如这些血一般冰凉，却令陈韶觉得安心。

    他从浸没过脖的鲜血里拽起他哥的手，一伤痕在往外淌着红的，陈韶难过地抓了他哥的手心，闷闷地将搁在陈昭的，不再说话。

    “小问题，养两天就好了。”陈昭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懒懒地往后一仰，泡在血池有一没一的着陈韶的发。“说说怎么又成这样了。”

    “好像是吞了东西，没消化掉。”陈韶努力回忆了一自己之前了什么，他刚吃去那两天没什么反应，还以为是小零，本不会影响到他，没想到对方设了后手了他一把，是他小瞧了。

    陈昭着他的肚，似乎是在应着什么。陈韶这时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赤贴在哥哥怀里，迟来的、属于成年人的羞耻涌上大脑，幸而因为他本就烧通红的脸，倒是瞧不来什么，只是陈韶在里挣扎了两，想从他哥怀里起来，却一时没站稳，再次砸在他哥上。

    “嘶——”他哥倒一凉气。

    陈韶一手捂着发的脑袋，一手撑在他哥的上，听到陈昭的痛呼声，意识地抓了抓，一个趴趴的，着还有弹，有熟悉，但又很陌生。

    【什么东西？】

    陈韶视线往，落到自己的手上，或者说，是他哥的上。他的手正好落在他哥的上，掌心那趴趴的东西，正是他哥的。

    陈韶愣住了，他看着那东西又了一，耳边传来陈昭的闷哼，略带茫然的抬起，盯着他哥的脸神，也不知在想什么，又或者他混的大脑什么都没想，只是顺从了本能。

    “虽然你这副还没有大，但我想你应该不需要教育吧？”陈昭抓着陈韶的手将他拉开，看他弟还盯着自己发愣，陈昭只好自己动了动，调整了一坐在浴缸里的姿势，掐了把他弟的脸。

    “哥……”陈韶一气，他觉整个人烧得厉害，属于成人的灵魂和孩的分离开了，漆黑的眸渐渐染上了血，抓着他哥的手不断用力缩。不属于他这脆弱幼年的力量在不断外溢，陈昭的手腕被他得通红，手指印在苍白的肤上格外明显。

    里升起一难以抑制的燥，并不是发烧带来的，而是更加失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