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余啊。”

    钱玓不耐烦地用巾盖住脸，肩膀沉里，声音闷闷地从气里传来，“我没有和人共用浴缸的习惯，不蒸就去。”

    赵熙曜只好坐在凳上，靠着乎乎的墙，脑袋上着一块叠的四四方方的巾。

    浴室只开了一盏黄的小灯，灯光昏暗。蒸了一会，他忍不住转去看钱玓。钱玓睛闭着，嘴蒸的红艳，看的赵熙曜一歪，上着的小块巾，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钱玓没有反应，赵熙曜轻声唤他，“钱玓。”

    在朦胧温的汽里，钱玓睡着了。

    第八章 夕月2

    钱玓又梦到自己回到小时候。好像是他过生日那天。

    他自己一个人切糕，嘴里数着，这一块给妈妈，这一块给爸爸，剩两块给我自己。

    但是刚切完一刀，自己就被匆匆拉上车，好多大人，好多他不认识的人来抱他，抱一会又匆匆放开。车停，他被推搡着，随着人了一个消毒味儿的房间。里面好多人，有穿白大褂的，也有没穿的。他好像迷迷糊糊能认其中一两张脸，但是梦里看不清。

    不知是谁用力推了他一把，他一扑倒在床上，后有声音响起，“跟你妈别。”

    梦里的自己手足无措，想说很多话，但是又惊又怕，床上盖着白布，透着很让人恐惧的气味，钱玓什么也说不来。他肩膀被人往摁，扑通一声跪在了床前。

    有人要掀开白布，钱玓一哭了来。周遭还有声音在说，“看你妈妈最后一吧。”钱玓死死摁住那人的手，不让他掀开。

    他想，是不是自己吃了两块糕的缘故，妈妈才不要他了，跑到白布里躲着。他不敢摸那白布，只敢揪着病床上蓝白条床单的边缘，只知哭，只知哀求，“别掀开，我不看，我不看。”

    但白布还是一被揭开，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钱玓害怕地跪着往后退，手挥舞着，抓住一切他能抓住的东西。

    他抓住了一个人的，钱玓仰看，是他爸爸。

    爸爸摸摸他的，脸上有血，“钱玓，那是你妈妈。”

    钱玓哭着摇，“不是，不是的，这不是我妈妈，我们在切糕，妈妈在给我过生日。我给你留了一块，你为什么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