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一个U盘，“都在这里，如果报告给审稿编辑，我不信你能发表。”

    “你说我就信？你存了备份怎么办？”周启说。

    “我不是你，”赵熙曜把U盘收回袋，“你可以试试看。”

    周启咽了一唾沫，又，“现在删了照片也没用，贴吧和匿名区已经都知是你了。”

    “我知。”赵熙曜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删照片？”周启问。

    “因为我不想男朋友也像我一样，”赵熙曜沉声说，“他的事业在上升期，他不能像我一样被泼脏。”

    周启盯着赵熙曜看了一会，好像在看什么怪一样，看完了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公共厅来回踱步。终于想通了什么一样，大笑起来。

    赵熙曜无所谓地看着他。

    周启笑够了，双手兜背靠在墙上说，“行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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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熙曜回到自己宿舍后，反手关上门的那一刻靠着门，轻轻叹了气。

    U盘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崩塌这件事很容易。稳扎稳打三年的名声被一张照片一夜之间毁尽，一年多不辞辛劳的科研成果转手就可以冠以他人的姓名，平生第一次心动而谈的恋也仅仅止步于“舒服”二字。

    好像什么都是一场空。

    里边的床板咯吱咯吱动了动，室友许哥从被窝里探，“熙曜回来啦。”

    “嗯。”赵熙曜边回应着边放书包。

    “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来着，”许哥犹犹豫豫地，“你真的是同恋啊？”

    赵熙曜整理书本的手顿了顿，回答，“嗯，我是。”

    “哦，是这样，许哥我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不能说多支持你们，但也能理解。”室友说，“但是现在宿舍四个床位，俩是空的，就你我住，我觉得……我觉得有不自在。”

    “你也不方便吧，我今儿晚上去宿那儿查了一，你是不是带你对象回过咱宿舍啊？”室友继续说。

    “我想的话，不然我去跟导员打个申请，我换个宿舍吧。”许哥终于说完了。

    有人说过，命运是一场设计的不可言喻的游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用空白纸牌，以一切为赌注，玩一繁琐复杂的纸牌游戏。庄家不但没有告诉你规则，脸上还总挂着微笑。

    你也永远没法知多米诺骨牌一张推倒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