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命运宣布就此封住了他的前一小半人生，随即打开截然不同的一段。

    过去十八年的人生里，赵熙曜从没有为钱发过愁，接来的三年却日日重叠的在借钱，还钱，攒钱的路上奔波。

    李海芳问完以后，赵熙曜都没有很大力气，他一不想隐瞒，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李海芳。

    “你爸爸有没有教过你，要靠自己，要自力更生。”

    “我有没有教过你，要起膛去人。”

    李海芳的手在赵熙曜脸上轻轻碰着，声音从氧气面罩底传来，听起来细弱又无力。但话语却在赵熙曜心里掷地有声。

    “妈，我最的人就是你，全世界其他人我一概不喜了，妈。”赵熙曜抓起李海芳的手，贴在自己的没有泪的那半边脸上，“等你好了，你要起来大声教育我，我任你说，你怎么骂我都行。我不别人了。”

    李海芳很勉地弯了弯嘴角，伸另一只手，掉赵熙曜的泪，“现在很妈妈，以后也要学着别人。”

    “以后我透析完就不立即睡觉了，在家给学生们补补课。”

    “你爸送我的结婚戒指，也可以卖掉，你爸又不在了，我给谁看呢。”

    “明天，明天早上就去我们家附近的医院住，那里住院很便宜的，比这里要少不少钱。”

    “方法总比困难多，我们能持来的，是不是？”

    李海芳说完一句要缓好久，才能聚起足够的力和氧气，说一句话。赵熙曜安静地听，温柔和训诫同样涤着赵熙曜的自责，让赵熙曜慢慢觉得或许还有路可走。

    ?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钱琢又来了。赵熙曜在等李海芳吊完最后一瓶，他已经收拾好了住院零零碎碎的东西，今晚再住最后一晚，明天就回家。

    钱琢在病房门现的时候，赵熙曜正要门丢垃圾。

    钱琢这次是一个人来的，不知为何，神状态并不比赵熙曜好多少。他拦住试图忽视他的赵熙曜说，“我们再谈谈。”

    “我昨天来不是要你还钱，我本意也不是责怪你拿了钱玓的钱，他不会人，对谁好都是给钱。相反，你不用担心医疗费的问题，我可以包你后续所有治疗要用的钱，甚至能帮你妈妈找到肾源，移植手术。”钱琢急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