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指碰到金坠的那一刻，他欣地笑来。

    可是记忆停滞的最后一秒，是赵熙曜声嘶力竭的大喊，钱玓，跑啊！以及像是要把整个人撕碎的大气浪。

    疼吗？是疼的，但钱玓说不是被灼烧的痛苦，还是意识涣散的错觉。

    总归没有分手来的疼。

    他想起了德国那夜跪在雪地里的景。

    和赵熙曜分别，才是痛彻心扉。

    第四十七章 有明月3

    意识恢复的初始征兆是疼痛。

    肺里像是满了尖锐玻璃渣，呼的每一气都像是有刀在割咙。肋骨舒展不开，腔像是被很沉重的东西压着，好像被捆着，又麻又涨的。每一寸肌都呼喊着酸蓄积过多。

    赵熙曜睁开睛之前，最先有如上知觉。

    随后才慢慢睁开，听到持续不断的呼噜噜的小气泡过声。

    直到后来他能转动脖并且坐起来的时候，他后来才知那是床边的氧气瓶，淡蓝的，陪伴他数日昏沉的梦境。

    最先发现的赵熙曜醒来的，是早晨给他血的实习医生。她血前对床号姓名的时候，赵熙曜还没醒。等止血带绑上了发啪的一声脆响，再看时，已经微微抬起了。

    自己伤的不算重，赵熙曜迟缓地想，思考变成一件很费力的事，他听到床边医生们的话，要延迟一两分钟才能在大脑里形成印象。

    两肋骨骨折，烟尘肺炎，轻度脑震，踝关节韧带损伤。

    医生了几个基础检查以后就离开病房了，然后是两个警察，再接着现的是唐驰心和韩叔韩婶的影。

    呼很费力，气里像是划开了无数小血，随着一张一弛，迸发细密而无可避免的疼痛。赵熙曜觉得自己躯像是和意识分成了两半，成了一个麻木的机，任由灵魂在床上空飘着，看着自己嘴艰难地一张一合，像濒死的却不愿挣扎的鱼。

    “10月15日…”

    “五半，两个人。”

    “冉秋如，同事。”

    “是我报警。”

    “他来找我。”

    笔录的警察突然抬起来看向病床上的人，因为赵熙曜很久没有答话。于是年轻警察耐心地重复，“你和当时在场无关人员xx公司的总经理钱玓，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