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少章读大学前，和自家大哥商量过，是赴留学还在国上大学，最后他自己决定留在地。不过关少章也是真的给他大哥张脸，自己考了中大。

    见四年过得很快，除了学生聚众闹事他被他大哥从监狱里捞来后，他也再过什么不省心的事。回家后，关少钦给他安排到港司令航运组统计工作。

    中秋那天，他特意托人买来了雪茄又去糕铺买的蝴蝶酥。雨的中秋并不那么好，雨丝飘洒，夜幕悬的月亮蒙上了面纱，商铺早早收摊，茶楼戏楼门的黄包车也少了大半。

    刚巷，打老远就能看见不远灯火通明的关宅，大门隐隐有个人影——是刘安。雨得连成了珠，刘安一面打着伞一面扶着关少章车。

    “大哥回来多久了？”

    “打你来电话说今天回家，他便在从动回来了，再会想必是在书房里。”两个人说着往厅堂快走。

    “顺嫂怎么病了？”“今年也不知怎么的，了秋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忽冷忽的天，冻着了。”

    关少章听了皱眉：“没叫徐坪来看吗？”

    说到这，刘安顿了顿，直叹气，颇为无奈地说：“叫了，她不肯西医法治，只能中药慢慢调理。”

    没在言语，已到厅堂。

    踏厅堂的那一步开始，关少章就觉得自己回来是个错误，往常叽叽喳喳的便宜弟弟今天静坐在靠背椅上，抿着嘴不吭声，自己的老大哥坐在主位抖搂今日的报纸。

    他咽了唾沫，尽可能地自然说：“大哥，这是同事送我的烟，我不惯，给你拿回来了。”

    “嗯。”

    “小弟，这是蝴蝶酥。”

    “谢谢二哥。”关怀钰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接了过去。

    关少章暗戳戳地想，这俩人是吵架了，哎，早知今天不回来中间的烙饼，两面火。

    没一会儿刘安回来请示：“顺嫂说她今天不舒服，就不过来用饭了。”

    这关少钦总算放手里的报纸，眉依旧是不虞的的神：“你也去吧，不用人侍候。”

    待人散了，关少钦问：“最近工作怎么样？”

    关少章低受训：“好的，上个月港查一批走私。”他突然住了，抬看了一对面的关怀钰。

    “知了。”关少钦拿起公筷夹了一块桂鱼放在关少章碗里：“有什么难别自己藏着掖着。”

    其实上个月他的工作还真是了问题，那批走私单是他最后签字盖章通过的，如果是农副产品甚至烟草，可能都不会闹这么大的动静，偏偏是军火让人查来了，这是掉脑袋的事，但这么大的事最后只是面上一涟漪，没惊动里的老王八，可能就是他大哥从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