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很早就开始踢了……”

    顾哲彦心一沉，他握云卿的手：“师尊，都是我的错，我只是想……想让你兴一的，我不该这样的。”

    他其实分辨不来上面刻得是什么了，他甚至也无力再去想这块墓碑本的真假，孩是否真的已经葬了呢？

    云卿挲着上面的字，孩刚生就死了，因此也不会有名字，只是一些其他的文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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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面埋着他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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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他确实没有说谎。

    他大着肚，什么都不便，顾哲彦于是想把他扶起来，云卿却靠着那块墓碑，扣着地上的泥土死死不松手。

    云卿许久才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曾经真的很想听这样的一句话，可是如今对他而言也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所有的事都发生了，他已经什么都不指望了。于是他勉挤了一个笑，心传来的剧痛让他实在没了声说话的力气，只能用手指歪歪扭扭地写几个笔画，他的手在抖：“可不可以让我去他的墓地看一？”

    顾哲彦听到他的言语，以为他在说肚中的孩，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于是他低声接话：“是，已经七个月了。”

    云卿跪在地上，用手去摸那块墓碑。

    他失神：“我已经把他生来了呀。”

    可是云卿一时有恍惚，曾经第一个孩的时候，顾哲彦也好像是这样和他说的，说生来没多久就死了，可最后还不是让他睁睁地看着被喂了狼。

    他那时被折腾得肚上淤青一片，可他知不是他腹中孩的罪过，因此从来没有恨过怨过他。

的地狱生活，无穷无尽的折磨，这一望不到尽的蹂躏生活，浑浑噩噩的不知是否还在人间，只有一天天不断大起的肚还在提醒着他。他清醒时就在想肚里的孩怎么办，顾哲彦不让他掉，他只能把这个孩生来，可他真的很想给这个孩求一条活路，至少不要像他第一个宝宝一样。

    甚至那时，孩的胎动是他唯一知宝宝还活着的藉。

    我什么都没有了。

    他不信。

    云卿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像是想起来什么，小心翼翼地问：“上一个呢？”

    酸涩和疼痛再一次从心蔓延开来，云卿垂着眸，顾哲彦却在这时与云卿五指相扣：“师尊，先前是我的错，等这个孩生了，我一定会好好对宝宝的。”

    又在骗他了。

    “师尊，宝宝不踢人也是正常的，说明他乖。”顾哲彦试图安她。

    云卿抬眸看向他的方向。

    乖吗？

    云卿好像中了，有了什么执念一样，固执地摇，颤着声音：“明明是会踢的呀……”

    我明明生来了，怎么可以给我一个假的来作我呢。

    顾哲彦知云卿如今盲，什么也看不见，但当云卿的神投过来的时候，他仍旧是心脏停了一个节拍。

    踢他的也不是不乖，踢他的明明也是想好好生的。

    云卿于是不言语了。

    再让我抱一会吧。

    所幸云卿并没有接着质问他，他好像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听完了他说的话，嘴动了动，静静地说：“他是死了吗？”

    我还有什么可以要的呢？

    不。

    那些日被刻意遗忘的痛苦记忆再一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云卿想起来了，他就是被这样一次次刺激反复回想那段黑暗堕落的痛楚，他怀的时候的确不曾被给过任何的承诺，自始至终都没有，直到他生产前的几天，他的住所还在络绎不断地人。

    过了一会儿，他颤着手去摸了摸肚，又说了一遍：“他怎么不踢我……他还在吗？”

    怎么回回都要骗他。

    顾哲彦迟疑了一：“生来的时候就是死胎了。”

    墓碑自然也只有一个，因为是葬在一起。

    顾哲彦没敢告诉他是双生，一个就已经承受不住了，若是知了是两个，还不知要难过到什么地步，云卿至今为止还以为他只生了一个孩。

    豆大的泪珠从云卿的角不断滴落，他很久没有这样哭过一场了。

    大的痛楚笼罩了他，他的所有力气都用在了噎上，只有不断地抚摸那些凹陷的字才能稍稍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