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防，等几人回过神来之时，他和萧垣就都不在原地了。

    萧垣皱眉，不知幕迟这是怎么回事，然而还没来得及问话，对方却突然一把扑了上来，抱住了他。

    萧垣的脑海突然空白了一瞬。

    “你……怎么了？”

    他僵地抬起胳膊，似乎是想回抱住幕迟，又莫名的有些害怕，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心快得好像要从咙里去。

    “师兄……”

    这颤抖的一声直叫得萧垣心一颤，有那么一刻，他整个人都开始哆嗦，心里从来没这么害怕过。

    “你怎么了？你、你别哭，我在，我在呢。”

    他不知幕迟是了什么事，只笨拙地拍着他的背，想要安，却遍寻不得法门，一颗心揪成一团，又焦急又担忧。

    骄傲如幕迟，如幕迟，什么时候这么脆弱过。

    别说是哭，他连“伤心”这两个字都没在他脸上见过！

    萧垣又急又气，恨不能将害他师弟难受的人抓住来凌迟死。

    “师兄，我好……害怕……”

    幕迟的声音不大，却绝望又沙哑，狠狠扎在萧垣的心上。

    他无力地呢喃，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泪却悄无声息地往淌，得萧垣一动也不敢动。

    他救不了那些被他害死的女，救不了两世惨死的自己，好不容易救一个师兄，可能也会……

    他不敢再往想。

    幕迟了那么多年，一个人默默挣扎，默默痛苦，他以为会一直这样去，可现在，他终究还是崩溃了。

    幕迟的崩溃与常人不同，没有呐喊，没有嘶吼，只惨然地仰起，无声无息地落泪，却反而更让人目惊心。

    “别怕，别怕，师兄在。”

    萧垣声音轻轻的，一又一地抚摸着他的发，回抱住幕迟的怀抱温而充满力量。

    “没事的，小溟，别怕。”

    “这么多年，这么多困难，我们都走过来了，不是吗？”

    “烛照森林的凶兽，赤老祖，还有统一时日日夜夜的暗杀，我们都走过来了，不是吗？”

    他轻轻松开幕迟，看着他通红的，目光中满是肯定和鼓励，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难住你，如果有，那我就去砍了他。”

    萧垣轻声开，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低柔。

    “别哭，师兄心疼。”

    光透过窗台，落在萧垣棱角分明的面孔之上，中的心疼几乎要溢眶。

    原来这样冷的一个人，也会有一天，这么温柔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