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劫人的程殊睁大了睛，萧垣却好像早就预料到似的，只轻轻回抱住幕迟，并未震惊。

    泪毫无预兆地落了来，这约莫是幕迟第一次在除了萧垣以外的人面前哭。

    也是最后一次。

    幕迟的声音很冷，表也冷，除了那几滴泪外，从到尾都看不分毫绪。

    可就是这冷冷地一句话，却如同最锋利的刀，将萧垣刺得生疼。

    他们是最默契的师兄弟，是相依为命了百年的亲人，是骨髓的侣，萧垣知，不论何时，幕迟都是最能理解他的那个人，没有之一。

    然而越是理解，越是伤心，越是显得世事无常，却无能为力。

    凤爻和黑衣人冲了上来，被程殊和林雪儿沉默拦住，一切看起来剑弩张，似乎一刻，这里便会展开一场旷世之战。

    风暴的中心却是相当的平静。

    萧垣地看了幕迟最后一，在所有人张的注视，他却没什么别的动作，只在幕迟额上留一个眷恋的吻，而后，毅然决然地转过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比直面死亡更可怕，是直面幕迟的泪。

    “不……”

    幕迟猛地一颤，再也绷不住脸上的冰冷，几乎是连带爬地追了上去，拽住了萧垣的衣袖，倔地不愿意撒开。

    “我能理解你的法，可是你……”

    可是你……不要我了吗？

    可是什么，幕迟终究是没有说来。

    而与此同时，程殊不动声地上前了一步。

    程殊此刻张至极。

    幕迟方才的疯狂还历历在目，他已经好对方会拼死挣扎地准备，并时刻准备着动手，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幕迟竟是什么都没。

    面对师弟的纠缠，萧垣只是轻轻拍了他的手背，说了一声：“乖。”

    就这一个字，却好像是世间最牢固的封印，将幕迟死死钉在了原地。

    他任凭萧垣了衣袖，任凭他转，任凭凤爻将他带走，而后，睁睁地看着他阵。

    二人什么话也没说，却又好像什么话都已说尽，剩的，只有师兄弟间无言的默契。

    阵法在他去的瞬间罡风大作，只有一血光亮起，却看不清里的形。

    而从始至终，幕迟却表现得异常沉默安静。

    林雪儿已然坐在地，痛哭失声，他却好像突然一，丧失了所有绪。

    见萧垣了阵法，原本绷的程殊松了一气，一切尘埃落定，他轻轻拍了拍幕迟的肩膀，搜刮肚地想要找到些安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