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都说了我一个人回去！”桑南远杵在停车场，谁的车都不愿意跟着走，“大不了打车嘛！”

    “这里是郊区，回市区你自己付车钱。”桑程彬冷冰冰地将他推上一辆私家车，这才回到自己的车。

    停车场昏暗的日光灯投在车窗上，折车狭小的空间。

    两人无言对视。

    “好了，说吧。”结果还是桑程彬先开的。

    “嗯。”唐宇明知这一次两人之间必定要、也必定会将话讲明白。

    他呼一气。

    “从发现自己对程彬哥没办法以炮友的份来看待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变得非常忐忑。我想要了解关于你的更多，想分享我的每一个时刻，还忍不住想要依赖你。”

    “但我心里总会有声音在说，我并不站在你的边。就连我现在正在的事业，也是托你的给我的机会，才能开这个。”

    “和你相比，我不过就是一个毫无圈之的边境人，再怎么努力都永远在追逐，无法走到你的边。最让我害怕的是，你却一直都在包容我。看到你去找其他男人的痕迹，我知自己没能满足你，但你到了的时候，总会迁就我那些任的发。”

    “我害怕你是在可怜我，但我又生怕连最后的这一切都失去。所以我自顾自洗脑一个折中的论调：作为程彬哥包养的小白脸生存去。无论是怜还是我努力的机会，都是老板施舍的奖励。”

    “这么一想我就会好受很多，还能继续堂而皇之地在你边厚脸地留。”

    桑程彬有几次想要打断唐宇明，但都忍了来。

    ——他一定有很多苦闷想要倾诉吧。

    认识唐宇明快三年，自己明明是一开始就知，但却还是慢慢忽略了男上那些自己看来有些无稽的自卑。

    他总认为，只要自己陪着他，带领他获得新的际遇，唐宇明就能投更质量的新生活，同时也能够在调整一个更好的心理状态面对自卑，最终磨灭它。

    但他还是小瞧了源的格问题，这本还是唐宇明无法跨过的大坎。

    而且说到底，自己也习惯了唐宇明这和自卑心共存的状态。不如说是这样的心态才一直能让两人保持着关系上微妙的平衡。

    ——我太自以为是了。

    从一开始就带着上位者的姿态现，哪怕是跟随自己而来的助力，都给他留了施舍的印记。毫无用心他这些细小的伤痕，打算借时间来帮他修补，偏偏这法只会反而让他重复地自我怀疑、陷自证的漩涡，最终成了之前那样亦步亦趋的若即若离。

    人类的自傲与盲目自信不外于此。

    桑程彬腔中充满的都是后悔和歉然。他此时才注意到，自己是如此地在意唐宇明的一切。

    ——幸好还为时不晚。

    “从动了心思开始，我就应该好好和你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