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灼看了自己沾着血的双手，往后退了一步。他踩着尸块往走，曲砚压恶心，补充说:“客房有衣服，自己找一件。”燕灼步一顿，目光落到自己毫无遮挡的上，耳尖速度极快地蹿上一抹红。燕灼的影消失，曲砚没再看地上那一团团恶心人的东西，他关上门，将窗打开半扇。冷风来，他舒了一气。取了之前的教训，曲砚躲在窗帘后向外望去，黑雪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小区平坦的路上有很多杂的脚印，他在窗前坐了二十分钟，一共看到七只怪经过。这里的住不算多，又位于郊区，本来就没什么人，以此推算，能想象市区如今的况。房门被轻轻敲了两，曲砚收回思绪，抬手拉上窗帘，“来。”燕灼探半个，仔细清理过的上不见血迹，发也洗过，现在还在滴，他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白t恤和黑，是早些年的样式。这些衣服明显要比燕灼的形小上一码，原本还算宽松的衣服已经被他完全撑了起来，他站在那里，是十分青涩的模样。曲砚有些神，这些衣服是他以前上学时穿的，后来被他一脑收箱里，几乎快要从他记忆中消失，不知燕灼是怎么翻来的。燕灼没来，仍旧站在门外，一只手放在上，像是在犹豫着什么。“怎么了？”曲砚问他。燕灼看了他一，勾着门把手的指尖动了动，他的声音很小，里藏着为难:“，没有。”曲砚轻咳了一声，别开视线，“左边柜，都是没穿过的。”燕灼飞快地了声谢，侧从柜里拿一条白，然后再次关上了门。他转时，曲砚看到了他后的狼尾，漉漉的。 把尾藏起来打开屉把菜刀放去，虎的两个血窟窿已不再血，却还是疼的，十分麻木的疼，曲砚试图握手，指尖稍稍弯曲，房门再度被敲响。燕灼侧来，半的发丝遮住他的眉。曲砚看不清他的睛，只觉他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上。“这是……怎么回事？”他声音哑着，浸着的汽，目光上，最终停在曲砚的脸上。曲砚与他相视，一时间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他从燕灼底看到了汹涌的绪，即使在刻意压制也透分明。但他一时猜不这绪的象，只能轻声唤:“燕灼？”“嗯。”燕灼缓慢蹲，一只手轻颤着，慢慢握住了曲砚的小。

    小毫无知觉，曲砚歪了，有些新奇又恶劣地打量面前的人。燕灼……他上似乎发生了一些堪称神奇的变化，曲砚心中防备未减，又添好奇。“怎么回事？”燕灼又重复了一遍。“是意外。”曲砚移开视线，“没什么好说的。”燕灼没有放手，眸光闪了闪，“疼吗？”曲砚盯着他，突然勾笑声，“当然不疼了，不过……”他缓缓抬起受伤的手，“我这只手好像没有知觉了，你能帮我理一吗？”“扑通——”燕灼整个人向后倒去，脑袋磕在衣柜上，他动作仓惶地站起，再一次推门离开，背影像是落荒而逃。单纯好拿，忽略他上的怪异之，还算是个容易利用的对象。曲砚在心里估量燕灼的价值，心愉悦地了鼻梁。医药箱躺在床上，的各类药品散落在它周围，燕灼蹲在床边，手中握着碘酒和棉签，曲砚虎的伤翻卷，红的血，看起来目惊心，他垂歉:“对不起，我……咬伤了你。”曲砚不以为意地将手递过去，“没关系，记得轻一。”听到曲砚的话，燕灼才开始动作，他的动作很轻，间或垂一气，仿佛轻柔的抚，疼痛忽然变得可以忽略不计，就只剩了。曲砚只能转移注意力，从他的角度去看，能将燕灼的神完全收于中，他能看到燕灼颤动的睫和时不时动的结，昭示着它的主人并没有表面上那般专注。燕灼……曲砚第二次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记忆陡然浮现，他想起来，燕灼是曲稚的朋友。和曲稚有关的一切都让人恶心，他突然没了好心，幅度很大地抬了手。棉签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重重摁伤，明明是曲砚的原因，燕灼却开歉:“对不起，疼你了吗？”他中有关切，不似作伪，曲砚看着他停顿了几秒，问:“燕灼，你几岁了？”燕灼手抖了一，意识地回答:“十八……”曲砚探究的目光现短暂的迷茫，面前的人确实有一张年轻的脸，说自己十七八岁没人会质疑，因为这的确是一张面轻而有活力的面孔。这才是最怪异的地方，曲砚的指尖从额过，最后停在角，这是他思考事时才会的动作，他声音没什么起伏地说:“燕灼，现在已经是十年后了。”燕灼猛地抬起，嘴喏嗫着，似乎不敢相信。曲砚窥着他的表，继续问:“十年前，你失踪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