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真诚，但咬牙切齿。燕灼想到什么，从袋里拿一个用塑料袋包着的东西。他拆开卷了好几层的塑料袋，从里面勾一个东西，他伸手，挂在他指尖的东西也跟着晃了晃。闻奚的目光也跟着移动。“你回过燕行章的别墅？”闻奚诧异。挂在燕灼指的是一块玉质佛牌，很小的一个，上面有几细细的划痕。燕灼默认，抬手把佛牌丢闻奚怀里。闻奚着佛牌凑到蜡烛仔细看了看，“真神奇，上面的每一划痕我都记得。”他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心满意足，手指转动，佛牌被攥在掌心，“可惜了。”随着叹，扑通一声，佛牌被丢沙发旁的垃圾桶里。燕灼意识上前，“你……”“我不会再给任何人拿它威胁我的机会。”闻奚摇摇，“它的大小、形状，每一划痕的位置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再没什么比记忆更保险了，不是吗？”燕灼收回手，目光复杂地，“你说的对。”闻奚拍了拍手起，“我先走了，早休息，明天见。”他神轻松，不见一犹豫迟疑。燕灼顿了顿，最终还是问:“那该如何判断，那些珍视仰慕你的人喜的是你的脸还是人？”“这是第三个问题吗？”闻奚扯了扯自己的脸颊，接着反问，“肤浅之人的喜有什么用？”他眯了眯睛，看向燕灼后，“你变了很多，是因为曲砚，你暗恋的那个人？”话题扯到曲砚上，燕灼没有刚才那样淡定。闻奚看着他的反应，就知自己猜对了。他解开衬衫的一颗扣，小幅度地松了松肩膀，俯向前倾，形成了一个和燕灼拥抱的错位姿势。燕灼不明所以，想向后退却被摁住。闻奚一脸正经，中却透兴奋，“别动！”“看在你帮我拿佛牌的份上，我也送你一个回礼。”橙黄的烛光营造暧昧的氛围，容貌都十分登对的两人靠在一起，一人风一人青涩，像是老电影里的唯画面。闻奚退开时中兴奋未消，燕灼略不对地询问:“什么回礼？”闻奚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回礼的名字叫助攻，你上就会明白了。”他说完就走，门一推开就和宋成风碰了个面。宋成风一愣，退让开让他去。

    等闻奚离开他才对燕灼吐苦:“我真不知什么地方惹过他……”话说到一半，刚离开的人去而复返。闻奚撑着门，对燕灼说:“我后悔了。”他从垃圾桶里找他刚才扔去的佛牌，牢牢在手里，自信:“不会再有人敢威胁我。”楼里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宋成风松了一气，放小东西，靠在窗旁了一只烟。他很少烟，这还是燕灼第一次见。烛火放大一切，包括疲倦的面容和角的细纹，宋成风看着窗玻璃上的倒影，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的衰老，他到底不再年轻了。而旁边的燕灼却生机。他第二次对燕灼产生嫉妒的绪。“我没找到，她不在这里。”吐烟圈，宋成风被呛得咳嗽了两声，玻璃上的男人神茫然，颈间的戒指硌得锁骨生疼，好像要他的里一样，但他知是错觉。时间的相确实能消磨掉一些东西，比如说燕灼已没有最初那般讨厌宋成风，比如他此刻没有丢宋成风回卧室睡觉。但也仅仅就是这样了。一烟只了一半就被扔掉，宋成风了太，觉自己疲态尽显。“你对曲砚有几分真心？”他忽然这样问。燕灼一怔，不明白为什么今晚的所有人都要提起曲砚。他不说话，宋成风便自己估计，“八分？”“多了？那就六分？”“最少五分，不能再少了。”……“你到底想说什么？”燕灼忍无可忍。宋成风从烟盒里拿一烟，没燃，只在指尖转动，“第一次见曲砚，我二十九岁。”“那时候我接了人生中第一个大案，赢得特别漂亮，报纸上到都是关于我的新闻，邀请我参加宴会的人更是多得数不过来。”说起曾经的风光，宋成风还是忍不住得意。“那天我又受邀参加宴会，是曲家二儿的生日宴，宴会上有谁我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我只喝了一杯酒，就目眩，只能跑去台醒酒，我在那里遇见了曲砚。”“他刚院，家里竟然连把椅都没给他准备，端酒的侍从都能对他颐气指，你现在看到的曲砚多矜贵，那时候的他就多可怜。”燕灼能想象那副画面，十年前的曲砚远没有如今大，只能被动接受别人加之的苦难。宋成风叼着未燃的烟，继续说:“他拿着报我胜诉的报纸，一爬到我面前，问我，要不要和他合作，听起来是不是很可笑，当时的我也确实笑了，笑了很久，他就面无表地看着我笑，直到我笑不来。”“然后他又问我，要不要和他合作？一个家族里残废的弃能有什么合作的价值？可当时我也许是喝多了，脑不清醒，真的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