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嫉妒。”燕灼静了几秒才说，“每时每刻，当我看向你的时候，他总会现在你边。”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上课时并排坐在一起，周末相约去图书馆，明明曲砚不喜旁人的碰，却并不会拒绝容煜的拥抱。容煜轻而易举地占据了曲砚边最重要的位置，那个燕灼无比奢求的、无数次在梦中幻想能够得到的位置。他垂睫，眉隐于额前碎发投的影中，显几分翳，“阿砚，我嫉妒得快要发疯。” 咬落地窗帘被风起，飒飒作响，冷肃的月光，曲砚睁开睛，太传来一阵阵刺痛，眶温，似乎有正在缓缓淌，他意识伸手摸了摸，指尖沾上了一抹鲜红，像血。“哒——哒——”脚步声从左耳绕到右耳，更疼了，曲砚用手掌捂着额角，缓慢地抬起。曲稚站在他面前，明明是黑夜，月光浅淡无比，曲砚却清晰地看清了曲稚的五官。少年时期的曲稚是一块香甜的糕，摆着不动便会引许多人，如今随着年岁增加，他的脸颊瘦了一，看起来更像一件致脆弱的瓷，柔弱易碎。但曲砚知这不过是表象而已，曲稚是锋利的刀刃，稍有松懈就会被他刺伤。“哥哥怎么不说话？”曲稚微微俯，凑近辨别曲砚的表，“好像不太迎我呢。”胃微微痛，曲砚底闪过戾气，“你要什么？”有温的滴到手背上，是从中落的血，曲砚挣扎着寻到一丝清明，曲稚为何会现在这里，为什么这么痛，睛为什么在血，脑中的记忆十分模糊，他什么都想不起来。越仔细想越痛，许久，面前的曲稚嗤笑了一声。这是一个梦，曲砚忽然意识到。真稀奇，他从未梦到过曲稚，哪怕是在最恨他的那几年。“哥哥在想什么？”曲稚的型偏圆，是很无害的模样。曲砚神转淡，从容地笑了笑，“在想你为什么会现在我梦里。”曲稚哦了一声，音调拉，在撒一般，“哥哥可以不要碰燕灼吗？”燕灼……曲砚想起来，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就是从曲稚中。记忆里曲稚叫燕灼名字时用的是很亲昵的语气，其实很少见，他生了一张和善的面庞，却很冷傲，寻常人很难他的，这样想来燕灼确实是个例外。曲砚眸微眯，从咙溢一声低笑，“你喜燕灼？”月光倾泻而，横亘于两人面前，在他们之间分割成清晰的界限。

    曲稚歪，嘴角抑制不住地勾了勾，“是啊，我喜燕灼，哥哥可不能再碰他了。”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曲砚绝对不会拒绝他。太恶心了，曲砚想快从这个梦里醒来。他掌心收，一拳挥了去。指骨砸在曲稚的鼻梁上，没有受到半分疼意，果然是梦。曲稚没能躲开，挨了这重重一，他后退几步，表扭曲一瞬，“哥哥在生气？为什么？你不是说过，只要是我喜的东西，都会让给我吗？”曲砚嘴角扯起冷意，正准备说话，耳畔却传来几声轻唤。前的景象逐渐变得虚幻，曲稚的影消失不见，他陡然清醒过来。前的白光过于刺，曲砚闭了睛，角溢些许生理的泪。燕灼将手电筒换了个方向，接着把曲砚从地上抱起来，“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曲砚摇，椅翻到在地上，他想不起来自己为何会来到客厅，又是怎么摔到地上的，他刚刚好像了一个不太愉快的梦，细节却想不起来。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燕灼把椅抬起来，问:“几了？”“凌晨两。”曲砚没有受伤，燕灼仍不放心，“刚才发生了什么？”曲砚实话实说:“记不清了，放心，我没事。”燕灼眉心轻皱，目光环视一周，没有发现外人来过的痕迹。午他丢一句话就落荒而逃，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留给曲砚，晚饭时也不见人影，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独的机会，竟然还是在凌晨。曲砚不喜误会，时间越延误会就会越大，“容煜喜曲稚，我和他也不是朋友，很久以前就不是了。”他说得简单直白，关于过去的事他不想提，也觉得没有提的必要，日常逗小狼玩很有意思，让他嫉妒就算了，尤其他嫉妒的对象还是容煜，容煜怎么？燕灼眉闪动了一。曲砚又说:“你闯公寓的时候，我原本很害怕，然后又冒一个念，被狼咬死的话应该很有意思。”“但是我后悔了，狼的犬齿尖利，咬上来一定会很痛，留的尸也不会好看。”掌心抵着曲砚的膝盖，燕灼问他:“为什么和我说这个？”曲砚穿着一件浅衬衣，扣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一颗，他抬起手，小臂勾勒漂亮的光影。指尖灵活地解开四颗扣，他肤很白，在伤以后更是很少门，常年包裹于衣之，不常见到光，白得有些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