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砚神不明，只有双手握椅扶手，指尖因为不自觉的用力有些发白。“是这样……”宋成风这全都明白了。闻奚底闪过戾气，他从衣服袋拿一把手枪，扣响扳机，然后对准宋成风的太，一气呵成。像是无数次练习过这个动作。宋成风并未躲避，和他对视。闻奚轻蔑地呵了一声，没有开枪，把手枪扔他怀里，“自行了断吧，宋律师，祝你死得面。”他推门去，屋剩宋成风和曲砚，再度短暂的恢复平静。“原来真的是燕灼。”宋成风低看着掌心的枪。他曾经的猜测是对的，燕灼的确是燕行章的儿，他和曲砚歉，“对不起，我不知那是燕灼。”“知了也没什么区别，你还是会当时的选择。”他们是合作者也是对手，曲砚太了解他。“是啊。”宋成风没有否认，他轻轻靠在椅背上，瞳孔已经变成了灰白，语速随之慢了去，“我拼命地往上爬，给人当过狗也让别人过狗，权势、钱财，我以为这才是最重要的，啊当然，我现在也同样这样认为。”“可我还是后悔了，曲砚，我发现我好像没有人的资格了。”因为了太多错事，已经不可避免的成为了一个烂人，烂人不值得被，也没有人的资格。“如果这是宿汀的计划，那就太好了，能让她开心一，我觉得死得其所。”曲砚淡淡抬，“你有病？”宋成风笑了两声，声音哑，蜷缩，止不住地颤抖着，“是我迫她，只有她答应嫁给我，我才会让她父亲的案获胜，其实她父亲的公司会问题，罪魁祸首就是我，因为这件事，她母亲楼了，所以你说，她恨我是不是应该的？”“你活该。”曲砚如他所愿地说。“我后悔了。”泪砸在地板上，是他作为人时最后的遗留，“我想个好人，为什么没人教过我？”曲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那宋小胖呢？你真不要他了？”宋成风的意识变得模糊，呼短促不规则，“他不是……我的孩，我本来就不该他。”曲砚扯，“你这辈唯一过的好事就这么放弃了？”“唯一过的好事吗。”宋成风轻声喃喃，“不是……不是，我没过好事。”就连这件事也是骗人的，那孩本不是他捡来的，丧尸爆发，那个女人抱着孩在门外求助，刚从宿醉中清醒的他被吓坏了，他不敢开门，睁睁看着女人被咬死，临死之前，那双凸的珠还在盯着宋成风。可那孩实在太乖了，被女人护在竟然没发一声音，等丧尸离开后，宋成风把他抱了来，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究其本是老天都想让这孩活着，跟他宋成风半关系也没有。

    他这辈实在是烂透了。“曲砚，你不要像我一样。”他说，“别嫌我话多，就当我是、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曲砚摇了摇，移动椅朝外去。沉闷的扑通声，宋成风从椅上倒，嗓里发嗬嗬声，“我不想死……曲砚……救救我……”恐惧和不甘在这一刻织，可谁都知这是徒劳的求救。曲砚的形微顿，再度向前时听见从后传来的枪声。安静了，一切都安静了。 人的资格（副cp）夜风乍起，挟着雪扑打窗，空气中泛着冷寂，秦迹掰着门扉，手背青微显，“这几天为什么一直躲着我？”屋没有开灯，闻奚置于比夜还要重的黑暗中，只能窥见一小块瘦削的，尖抬了抬，主人漫不经心地声音随之传来:“你凭什么来质问我？”话是扎人的。秦迹吐一气，“凭我和你睡过不止一次，凭我熟悉你的每一个位，这些够不够？”“哈。”闻奚抵着门的手松了松，“秦迹，你是专门来我这儿发疯的？”“你说是就是。”秦迹低声应着，手上同时用力，趁这个机会一把破开了门，闻奚想要反抗，可惜时机已晚，双手被叠在后背，他支撑不住地跪了去。有什么东西自他手上掉了去，砸在地上发叮当脆响。“秦迹！”他有些失控地低吼。“我在。”回应他的是秦迹不带起伏的声音和骤然亮起的灯光。闻奚以一格外狼狈的姿势伏在地上，衣服因为刚才的撕扯异常凌，洁白的地板上有几刺目的鲜红。他手边，是一把掉落的手术刀，刀刃折着灯光，锋利冰冷。秦迹扫过这一切，眉心微蹙，“你到底在什么？”“都和你说了不要来。”闻奚的语气突然平静去，凸的肩胛骨动了动，他两只手撑着起，将被发丝遮挡的脸暴在秦迹，“现在你看到了，满意了吗？”右额血模糊，鲜血自脸颊蜿蜒，几条红的河，将这张漂亮的脸冲得七零八落。秦迹瞳孔缩，“怎么回事，谁把你伤的？”这不应该，在双城无人能伤到闻奚，除了他自己，甫一问这句话秦迹便反应过来，脸变得更加难看，“你自己……究竟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