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稍过，细小的尘埃在半空凌地飞舞，四周静谧，在路转了个弯，要去的地方不远，最后停在一栋粉刷得格外洁白的公寓前。整栋公寓都是白的，找不半其他的颜，也没有任何脏污，门前的空地上撑着一把大的遮伞，面有两张摇椅，一个男人在躲在伞，没坐椅，反而蹲着，一只手夹着细的女士香烟。不算呛人的烟味散在空气中，那人从地上站起来，指尖抖落烟灰，“呦，稀客啊。”是个男人，四十岁左右，面白净，鼻梁阔，说话时睛微眯，压几条褶皱，他一气完整只烟，弯腰在地上把烟摁灭，“我怎么觉你好久没来了。”“最近太忙了。”曲砚回答说，态度不冷不。男人这才把目光移向燕灼，有些玩味地问:“这位帅哥是？”“燕灼。”曲砚简短地给两个人介绍，“他是蓝因，负责理越山的各个异能者小队。”“燕灼……”落在燕灼上的视线没有收回，直到燕灼抬面无表地和他对视，蓝因才耸了肩膀，“名字不错。”他丢掉烟，掏钥匙打开公寓的大门，“于要晚上才回来，我带你去吧。”公寓也是一片白，目光所及的所有家上都罩着一层白布，不知的人看到应该会觉得渗人。蓝因从门的鞋架上拿两双白拖鞋，一双自己穿上，一双扔给燕灼，“乡随俗，这家的主人有重度洁癖。”他说话的声音和语调都格外奇怪，充沛的像是在咏叹诗歌。燕灼一边皱眉一边换鞋，起的瞬间又被了条白巾，蓝因懒散地指了指曲砚坐着的椅，“这个也要净。”他说完便先一步踏公寓，燕灼拿着巾蹲，“我上次来没见到这个人。”“他向来神鬼没，我也偶尔才能见到一次。”曲砚说，“这栋公寓的主人是于，异能是治愈，杨昙在这里，我会定期过来看她。”完椅，燕灼在曲砚的指使推着椅走到一楼最尽的房间，房间门是玻璃的，站在外面就能看清屋的一切。房间里很空旷，没有家，只有一张床和几个仪，面苍白的女孩陷在洁白的被里，鼻着透明的，要仔细些才能看清她微微起伏的膛。燕灼不自觉地压低声音，“她一直都没有醒吗？”曲砚同样低声回应:“嗯。”“我一直以为她是你女朋友。”蓝因不知何时过来的，一声音都没有发来，他手里拿着透明的脚杯，红的随着他的动作摇晃，他抿了一，眉随即舒缓，“味刚好，要来一杯吗？”兴许是直觉，或者是些别的什么缘故，燕灼意识地戒备起来。这个名为蓝因的男人并不像他表现来的那么温和。

    曲砚察觉到燕灼的绪，安抚地握住他的手腕。“你每周来看她，还拒绝了基地里很多追求者，我还当是什么对昏迷女友一往的戏码。”蓝因姿势优雅地拿着酒杯，暧昧地笑了，“现在看来我猜错了，这位才是你的小男友。”“你很无聊？”曲砚讽刺地抬。“我确实很无聊。”蓝因显得十分诚实。“对了，有件事于肯定还没和你说。”他退开一步，在玻璃门上敲了一，“她前天晚上短暂的清醒过一瞬，尽没维持太久，但对你来说应该算是个好消息。”握着燕灼的手收，曲砚神不变，“于怎么说？”蓝因说:“他说还要继续观察，毕竟是第一个因为异能失控陷昏迷的人，他也不敢妄论断。”曲砚再次看向床上的女孩，光垂落在她散开的发丝上，柔的闪着光泽。“还有一个东西，你肯定会兴趣，就在隔，要不要看看？”蓝因满脸地邀请。曲砚没多大反应，“于同意吗？”“他呢，反正我有钥匙。”蓝因动作极其迅速地用钥匙打开隔的房门，推开门，里面还有一铁门，他回看了曲砚一，“你不说，我不说，于怎么会知？”他瞥了燕灼，又补充:“这位小帅哥最好也不说。”铁门把手咔嚓咔嚓地转动一圈，打开的一瞬间，冷气涌而。这竟然是一间冷室。蓝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已经看到了，快来。”“阿砚……”燕灼摇了小臂，曲砚的手也跟着晃动，“要去吗？”曲砚，“去。”冷意扑面，呼的每一气在冷室都清晰可见，里面的温度比室外还要低，蓝因觉不到冷一样，衣领大敞，语气兴奋地说:“你们绝对想象不到这是什么。”冷室中央的铁架床上躺着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死人，衣衫凌破碎，骨裂开，右骨折外翻，肤呈现青紫。光是一个死人不足以让人惊讶，曲砚神微沉，盯着开在尸上的靛蓝朵问:“怎么回事？”掌大的朵扎在尸上，从碎裂的骨和眶中钻来，生得过于繁盛，浩浩的结成一片，叶一直延伸到尸的腹。这些靛蓝的朵异常丽，将腐烂的丑陋尸也衬托得好看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