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这些，它的任务还没完成，曲砚松开手，这藤蔓像条小蛇一样从他上爬到地上，尽职尽责地清理起周围其他残余的蛛网。藤蔓的清理速度很快，曲砚在它后亦步亦趋，十几分钟后研究中心的一楼。一楼不是重要之，此刻清晨将至，稀薄的光透过玻璃窗，将这里映得空明亮。空气中有尘埃在浮动，曲砚察觉到被拽了一，他低，看见拇指的藤蔓冲他的方向摇了一，算作提前报备，没得到主人拒绝的意思，它便放心大胆地钻曲砚宽松的，小是没有知觉的，曲砚看见藤蔓卷着一叠蛛丝来才明白，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蛛网已经悄无声息地爬到了他上。这些蛛丝过于歹毒，且害人之法十分熟悉，除燕行章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制造这东西，邺风的研究人员不会放任蛛丝现在此，所以蛛丝一定是在研究人员撤离之后现的，短短几个小时就将所有空隙全覆盖，足以见其旺盛的繁能力。曲砚环顾四周，依旧打算顺着上次的路线，先去二楼的那间实验室看一看。电梯在左侧，椅在廊间移动了两米，便无法再向前，地上积累了太多蛛丝，粘稠地附着在椅上，令前行变得十分艰难，如此一来，想要扫清这些蛛网就需要更多的藤蔓。只是路还没清理净，侧的通用楼梯上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什么重砸在了地上，这还没算完，砸在地上的东西继续咕噜噜地顺着楼梯来，声音越来越，曲砚向后退了一步。所有未知都可能是危险，壮的藤蔓现在他前，竖起一绿的防护墙。几秒后，被无数蛛丝包裹而成的白茧从楼梯上掉来，落在离曲砚几步远的地方。这是一个大的茧，掉来时还在微微抖动，痛苦的声从里面传，曲砚瞳孔轻缩，里面有人！藤蔓得到命令，几把白茧刨开，里面的人穿着黑的衣，已经被粘稠的浸，漉漉地贴在他上。瘦削的不停弓起，在蛛网的映衬，像一只疲力尽的型蜘蛛。重见光明，这人意识地追寻日光的方向，一张苍白的脸缓慢转过来，浑浊的睛没什么光彩，曲砚诧异声:“郎栎？”失踪多日的郎栎怎么会现在这里？还变成了这副模样？上的束缚消失，郎栎并没有起，他的双手双脚皆趴趴地垂在他侧，仿佛已经失去了支撑一般。他的状况不太好，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只有死路一条，曲砚一边用藤蔓拖拽他一边询问:“你怎么会在这里？燕灼呢，你有没有看到他？”他接连问了几句，郎栎才终于有了反应，浑浊的瞳孔锁定曲砚，他张开嘴，腔里也是棉絮状的蛛线，“跑……快跑……”他语无次地促着，曲砚却不可能真如他的话那般离开，他来这里的目的是寻找燕灼，不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没有退缩的理由。郎栎理智全失，从他嘴里是问不什么了，曲砚面凝重，顺着楼梯上铺满的蛛丝望过去，眉心跟着动了一。

    楼梯拐角半只脚，黑的鞋尖向前，一动不动，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郎栎仍旧在重复“快跑”这两个字，曲砚不动声地收拢掌心，咬肌绷，“谁在那里？”他的声音不大，但在空的楼里很是明晰，那只脚动了一，鞋尖了面前的墙，接着便转了过来。有着白净面和阔鼻梁的男人从楼梯上一步步走来，鞋底踩在柔的蛛丝上，没发一丁的声响。曲砚背着光，很轻松看清这人的模样，是燕行章，不算意外。打着先发制人的念，他率先开:“你说的事，我帮你到了。”燕行章以探询的神看向他，那张脸仍旧是面对过两年的蓝因的脸，因为太熟悉，所以厌恶起来也要多一些，曲砚垂眸，“郎栎变成这样，他的实验自然无法继续。”燕行章似笑非笑地蹲，用两手指拎起郎栎趴趴的手臂，“难不是因为我才他成了这副模样？”“如果他没有离开邺风，你不会有手的机会。”燕行章不知郎栎离开邺风的前行后果，曲砚如此说也没有什么问题，“我将他骗去，就是为了我们的合作。”“有趣。”燕行章笑了一声，目光掠过他血淋淋的掌心，“这件事你和燕灼说了吗？”曲砚不假思索:“当然没有。”“可燕灼怎么和你说的相反？”燕行章的目光如有实质，压迫地看向曲砚。曲砚不见丝毫慌地反问:“你什么意思？”燕行章盯着他看了半晌，一个请的手势，“去上面说。”至于郎栎，他此刻已经昏了过去，铺满地面的蛛丝闻到血腥味，蠕动着朝他靠近，把他留这里，他迟早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曲砚用藤蔓将他卷电梯，冷淡:“他现在还不能死。”燕行章摁电梯的关门键，对此并没有反对。电梯直达三楼，燕行章也不回地吩咐:“跟上来。”三楼的布局和二楼类似，不过房间要更加密集一些，燕行章推开一间实验室的门，在一堆实验材中摸索片刻，咔嚓一声，中央实验台向凹陷，隐藏的一个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