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路某再次谢过”，路山礼一番终于整夜思虑后的打算，“此伤并无大碍，明日我便想离去求师”

    “明日或许太早，不妨多住些时日”

    “季大夫手相救已是恩德，难有厚脸再住，况且半月后是我大哥生辰，我想回趟故地去祭拜，与他些路途见闻，也好言谈此次横祸。如此才能静心拜师学艺”

    季向秋，只是仍有顾虑：“你孤一人，若再生变怎能应付”

    “季大夫有所不知，一路行来我总觉大哥在护我周全”，路山心知常人不信鬼神，如此贸然提起多有羞愧，同时怕他惊怕疑想地连忙解释：“我大哥是用此剑自尽，许是念他念得，总以为他在剑中与我同行。季大夫不必惊怕，此剑并无害人邪意”

    季向秋怔了怔，想起山鬼一言确是不必提及男之事，于是缄不提，生怕引他想念痴癫。

    “冒昧一问，路山兄弟的大哥因何自尽”，话落顿有悔意，如此揭人伤疤着实无礼不敬。

    路山果真面忧，叹：“是他醉迷剑术，走火，错生了意。季大夫有所不知，家父是一方剑豪，家中有四三女，大哥自幼聪慧又是耳濡目染，当是继承家父衣钵不二人选，只是家父不知何故另选他人传识授知，大哥心怀不满便苦心钻研剑，扬言定要家父承认自己看走了。如此经年累月修行炼，等家中察觉不对时他已癫狂着，于家父房前自刎绝世”

    季向秋不知此中如此惋惜，思忖一番却是猜晓什么：“……另选之人可是路山兄弟？”

    路山一愣，苦笑：“正是。只是我对剑术并无痴念，也劝家父选立大哥，只是他称大哥心念重，难承其。大哥一死自然叫我羞愧，对家父也因此生有恨意”，于是他离家数年，自觅云川，不知留恋。

    路山虽有苦涩却非心绪不开，去剑脏秽后自然移了话：“季大夫可知何有造剑铁铺？”

    “村中铁多为农耕，要寻剑鞘应是到城中去求”，顿了顿，“我见此剑颇有灵气，想它日后定能护你周全”

    路山一笑：“就如大哥在我侧。不过我希望大哥早已回世，不知烦恼”

    “所言甚是”，季向秋应和地笑，忽见静听许久的山鬼走近路山，徒手去握他掌中幽兰剑刃，神从容。

    正有迟疑，山鬼腕臂泛涌淡弱黑影，片刻被剑全然，不见踪影。

    山鬼见状脸上浮现笑意，松开：“如此与你便能减轻我的负担”

    季向秋转瞧见有一晃影从剑中飞，化作人形。

    山鬼并无惊奇：“这鬼业如风难驱也难留，你权当这几日晒了日，力充沛，形现成”

    路山凡胎不知侧多有两人，见季向秋面凝重于是问：“季大夫是看何神？”顺视线看去可谓空空如也，未有奇。

    “……无他，是一过路蚂蚁，我见它小小躯却要驼扶一栗大之，着实不自量力”

    路山吃惊：“我怎未有见到？”

    “方才受惊逃走，路山兄弟不必理会”

    季向秋将早饭与他后便借有事外，走前不忘连看几在院中无所事事的女。

    山鬼莞尔一笑，跟其后。倒是不忘从剑中现的人：“你也跟来”

    见旁侧无屋无人：“你早知他是剑中妖？”

    想来也是，此人踪迹不定，来去自如，实难琢磨，况且若非近亲为何要救路山。季向秋扭一想：“你可是路山大哥？”

    男人面无表地看他，目无澜，不知生来如此神难还是如何。沉默半响却是摇：“我与他非亲非故”

    山鬼想起初见时他断续难语，不由慨发笑：“魌鬼的鬼业果真良方”

    季向秋心底一沉：“你为何方神圣？”与路山相来觉他开朗豪，刚正气，不似易招鬼引妖质，前这人又不像行害作恶的鼠辈……

    男人仍旧沉默良久：“我叫沈怀，死后于剑中栖。此次多谢二位救他，至于其他恕我不愿告知”，说完握拳作礼，转就走。

    “季大夫”，山鬼朝他挥挥手中袖，“别看了，这人不似说谎。早些将他们送走为好，你这本命年莫再惹事生变”

    “你怎知……”季向秋一愣，回过神却见他已消失回去。无奈地笑了笑，扭想起灶中米油将尽，转去村赊买一些。

    山鬼见路山在院中扎步打发闲时，沈怀在旁冷漠看便回剑中休歇，于是也百无聊赖地在院中晒太，慵慵度日。

    不知多久过去，日悬正中，山鬼觉心懒，甚是舒服，如此昏昏睡之际却听旁侧窃窃私语，睁看去竟见院中有两村人与路山言谈。

    “季大夫走前嘱托我们照顾你，这……这不能睁睁要季大夫受罪啊”

    “究竟谁人将季大夫带走？”

    “这闲田野山的匪人，我们也不知他们来历，他们来此不偷不抢只说要位大夫，不然就杀光全村。季大夫恰在村便与他们走了，这一行恐怕凶多吉少”

    “季大夫是村中仁医，向来有求必应，这灾是替我们担……对了，报官，我们快去报官，大刘我们快去报官”

    “可我们不知他们匪窝何，报官怕是来不及……何况……何况万一救回后惹他们报复，遭殃的……岂不是毁坏季大夫护我们的好意”

    “你怎说如此言语，难不成就要季大夫陷囹圄？”

    “这未尝不对，没准山匪有有义将季大夫送回呢，若是报官只怕惹怒他们这群活阎王”

    “大刘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山匪山匪，你见过哪个山匪不是杀人如麻、卸磨杀驴？你就忘了半年前你母亲旧疾缠，是季大夫日夜守着才将她从鬼门关捞回来的？你……”老者恨铁不成钢，可细想又是无奈地叹气，不知如何是好。

    路山急得也是直冒汗：“他们就未说自己是何方匪贼？”以往山匪行业皆要自报家门，一为威慑成名，二来敢作敢当，若能知晓领名号倒能顺藤摸瓜，直捣黄龙。

    老者猛地想起什么：“如此说来，他们走前说了个人名，叫什么鬼罗刹”

    路山一愣：“鬼罗刹？”

    “是啊，几年前官府为镇压起义邪党特意到各山清剿匪贼，如此安定至今，也是近来听闻有山匪鬼罗刹东山再起，四打家劫舍”

    “如此我已知晓他们匪窝何”

    “你怎知晓？”

    “来前路过一，恰好听闻那山中有匪人占山为王，首领便叫鬼罗刹。二位大叔，事不宜迟我们先去报官”

    那叫大刘却是惊慌制止：“不能报官，若是官府不能全数斩灭，遭殃的可是我们”

    “季大夫宅心仁厚，若是不报官救他，他谈何生路”